第四章(第2/5頁)

“吃飯吃到淩晨?”

“還,隨便聊天來著……”

“聊什麽?你給我說實話,他碰你沒有?”齊大庸的火氣撞頭。

姚婷的反應告訴齊大庸,他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站在那裏喘了一會兒粗氣,嘴裏擠出一個字:“離!”然後摔門走了。

齊大庸沒像別的男人一樣大發雷霆,甚至大打出手,這倒讓姚婷更不能自恕。她哭著對齊大庸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錯了,我後悔了,我以後再也不了。你先別急著離婚行嗎?”

她見齊大庸的臉繃得不那麽緊了,就又說:“這事怪我,但你也該找找原因。你工作忙的時候不回家,不忙的時候你也不願意回家。平常也不關心我……”

姚婷不想離婚,這個家建起來不容易,不能輕易散。

可是,現在姚婷卻想離婚。

2

莫小蘋把測謊儀放在車上,點燃引擎,等著齊大庸上車。今天上午輪到給焦處長測謊了。

齊大庸剛要離開辦公室,被所長叫住。所長把一份立案報告遞給了他,“塔基足球俱樂部的總經理寧全福被殺了。”

齊大庸看了看,抖落抖落立案報告,“所長,沒弄錯吧?這是前天發的案子,新案子也讓我上啊?應該歸重案隊管。”

所長說:“沒看見這是涉槍命案嗎?雖說是新案子,可是上了公安部督辦案件名單,上邊讓投入一切力量調查,你沒看見局長都簽字了,讓刑科所全力配合刑警偵破?”

“重案隊確定嫌疑人了?”

“據說圈定了兩個。齊大庸,這個時候就別分什麽新案子、老案子了,也別計較歸誰管、不歸誰管了,人多力量大,你先給測測那兩個嫌疑人,把握不大呢,就幫助再分析分析,你也是老刑警了嘛!去吧!去吧!劉保國在重案隊等著你呢!”

齊大庸和莫小蘋只好改道去重案隊。

焦處長已經做好了被測謊的準備,坐在工商分行他自己的辦公室裏等人叫。

分行行長進來了,焦處長趕緊站起來,以為行長來叫他去測謊。

行長對他擺擺手,“齊專家來不了了,今天不給你測謊了,改天,聽通知。”

焦處長問為什麽,行長說:“聽說,塔基足球俱樂部的寧總死了,公安局的都忙那個案件去了,顧不上了。”

“寧全福給人殺了?哪天的事兒?”焦處長趕快問。

“聽說,三天了。”行長回答。

“三天了?”焦處長眼珠子轉了幾轉,坐在椅子上。

齊大庸和莫小蘋到了重案隊劉保國的辦公室。劉保國哭喪著臉:“越渴越吃鹽,工商行的案子還沒破,手裏還壓著一個命案,這邊又死了一個,這個月的指標又完不成了!”

齊大庸問:“怎麽著?工商分行的案子先放下?”

“能放下嗎?上邊不是要求命案必破嗎?局長發話了,讓兩邊都兼顧著,以寧全福被殺為主。”

“命案必破,命案必破,我就討厭這個命案必破!這根本就是違反實踐的,古今中外,無頭案還少嗎?美國的偵破技術一流吧?不是也有好多懸案嗎?”齊大庸接過劉保國遞來的香煙,“命案必破?吹牛吧!”

“光是命案必破還好對付,要命的是還要加上限期破案,快把我和弟兄們逼瘋了!”劉保國一副痛苦相,“先看看錄像吧!”側頭對一旁準備的刑警,“放吧!”

刑警打開投影儀,墻上出現寧全福被殺現場勘查錄像。

從錄像上看,寧全福的家門和門鎖完好,屋子裏也不算淩亂,只是寧全福的書房被翻動過,櫃門被打開,抽屜被拉開。

劉保國邊看邊解說:“寧全福書房抽屜裏的幾萬元人民幣沒給拿走。”

寧全福被槍殺在衛生間裏,頭歪在浴缸的缸沿上,身上被一條沙發巾蓋著。沙發巾被一只手慢慢掀開,露出一顆恐怖的頭。

莫小蘋不是第一次見屍體,但還是給驚得後背冒冷汗。

寧全福的左眼成了一個血窟窿。

“就是這個血窟窿要了寧全福的命,”劉保國說,“子彈從他的左眼打進去,出彈孔在後腦。”

血從寧全福的腦袋順著缸沿流到浴缸裏,裏邊的水被染成紅色。偵查員從血水裏撈出一支小口徑步槍,還有一個空彈殼。

“槍是哪兒來的?”齊大庸問。

“寧全福私藏的,平時就放在他書房的櫃子裏。”劉保國說,“可據寧家人說,槍裏是沒子彈的,子彈早被扔了,不知道兇手怎麽搞到的子彈。”

錄像結束。

齊大庸問:“劉隊,寧全福家都有什麽人?”

劉保國回答:“兒女雙全,媳婦病退,兒子叫寧遠,25歲,一個女兒,叫寧靜,14歲。挺好一個家,唉!完了!”

“寧遠?”莫小蘋的腦子“嗡”的一下。

“你們怎麽給案件定的性?”齊大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