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5頁)

屈麗茹真是一個風韻十足的女人,難怪能生出一個那麽優秀的兒子。莫小蘋心裏想著,見屈麗茹也正在看著她,忙垂下眼簾,屈麗茹以後應該是自己的婆婆。

屈麗茹非常沉重,不主動說話,問一句答一句。

寧靜見了生人很恐慌,東張西望,眼神在哪兒也停留不住,回答提問的時候,口齒還有些含糊不清。莫小蘋很是心疼這個自己將來的小姑子。

屈麗茹說,出事那天,她和女兒到母親家去吃晚飯了,等她們知道家裏出事後,兒子寧遠已經報案了。

不知為什麽,齊大庸好像對寧靜挺感興趣的。

齊大庸問寧靜:“你今年多大了?”

寧靜擡起頭,驚慌地看看齊大庸,又看看莫小蘋,張了張嘴,沒人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我女兒是受了驚嚇了,你們最好少向她提問題。”屈麗茹說。

齊大庸說:“看來嚇得不輕,應該帶她到醫院看看。要不,我們帶她到公安醫院,讓心理醫生給她緩解一下壓力?”

“不了,謝謝!她願意和家裏人在一起,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屈麗茹說。

4

劉保國、齊大庸和莫小蘋到醫院去找寧遠。

出事的果然是馬尾長發。誰也說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據酒吧的人說,馬尾長發在酒吧裏忙到天快亮才離開。天亮後,有交警到他們酒吧去調查,他們才知道馬尾長發剛出酒吧被車給撞了。

馬尾長發傷重昏迷不醒,交警找不到目擊者。交警說,從現場痕跡看,馬尾長發被車拖出去四十多米遠才倒下。

寧遠愣愣地坐在病床前,好像沒力氣站起來。

莫小蘋快認不出寧遠了,他瘦了很多,臉色說白不白,說灰不灰的。這似乎不是主要變化。主要的變化是,寧遠身軀裏的精神不同了,過去那個渾身洋溢著藝術氣息的英俊青年,此時好像成了一個飽受磨難的落魄中年人。

莫小蘋心裏難受,張口想對寧遠說什麽,卻發現寧遠根本不看自己,寧遠給她的表情完全是陌路人。

莫小蘋明白,寧遠不願意這種時候,這種場合表明他們的關系。這也正合莫小蘋的意,她也不願意別人知道她和寧遠的戀情,如果那樣的話,她將不能介入這個案子的調查工作。按照公安機關辦理行政案件程序規定,屬於案件當事人親屬的警察,應該回避。雖然他們的愛情並未公開,但是,按照人們的思維習慣,她是寧全福未來的兒媳,屬於案件當事人親屬範圍,不適合參加這個案子的偵破。

莫小蘋不願意回避這個案子,寧遠是她的愛人,愛人的爸爸被害,她有責任努力破案。

更重要的是,這個案子很吸引她,她來刑科所工作,就是想破案,越是復雜,越是疑難,就越是吸引她。

寧遠隨著莫小蘋他們到了醫院保衛科辦公室,他簡單說了發現父親被害的情況。

寧遠那天大約晚上八點回家,用鑰匙打開家門,以為家裏沒人。媽媽下午給他打過電話,晚飯讓他一個人在外邊吃,媽媽和妹妹到姥姥家去了,爸爸通常是在外邊吃了晚飯回家的。寧遠進門開燈,上衛生間的時候發現爸爸被害,於是報了案。

結束談話的時候,劉保國對寧遠說:“你還是回招待所吧,我們隨時需要你的配合。”

“馬尾長發的父母正往這裏趕,我想等他們到了後再回招待所。放心吧,除了馬尾長發的病房,我哪兒也不去。”寧遠說。

劉保國想了想,答應了。

莫小蘋他們走後,光頭陪著馬尾長發的父母來了。

馬尾長發的母親見到寧遠就要下跪,被寧遠攔住。

馬尾長發的母親撲到兒子身上啼哭起來:“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麽這麽命苦啊!”

馬尾長發的父親木訥地站在那裏。看上去,他比馬尾長發的母親年長不少。

馬尾長發的母親感激地對寧遠說:“光頭都說了,我兒子的醫療費都是你給墊的,讓我們說什麽好啊!”

“救人要緊,錢是小事兒。”寧遠說。

“醫生說,往後的醫療費更多,我們一個普通人家,到哪兒弄那麽多錢啊!”馬尾長發的母親說。

寧遠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一定能把您兒子的傷治好!”

因為沒錢住店,寧遠讓光頭把馬尾長發的父母暫時安置在自己的畫室裏。

光頭弄來一床被子,加上馬尾長發留在畫室的被褥,馬尾長發的父母就睡在畫室。寧遠交代雇員,好生照顧兩位老人。

馬尾長發的母親雖然老了,但看上去曾有過姿色。她向雇員打聽寧遠家的情況,當雇員說出寧全福的名字時,馬尾長發的母親立即變了臉色,特別是馬尾長發的父親,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就走,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什麽東西!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