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人(第3/19頁)

這麽一弄,袁繼東的女兒就不說話了,老袁也安靜了。袁繼東就想,鬼神什麽的也是怕厲害人。鬧騰大半夜,兩口子安頓好父親,就抱著女兒上樓睡覺。袁繼東的妻子把他趕到女兒床上睡,自己抱著菜刀和女兒睡大床。

第二天早上一醒,袁繼東的妻子就傻了。她昨晚拿的菜刀,刀刃上坑坑窪窪,好幾個缺口,刀面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劃的一道道劃痕,亂七八糟的。袁繼東的妻子正看著菜刀發呆,女兒醒了,坐起身來。妻子就看見女兒的頭發被剪掉,頭頂上只剩下一寸多長的頭發,還是長短不一。袁繼東的妻子還沒開口說話,女兒倒是先問了,“媽媽你怎麽把頭發剪的亂七八糟的?”

袁繼東的妻子連忙摸自己的頭頂,果然是自己也和女兒一樣,頭發被剪的只有寸把長了。母女兩連忙站起身,紛亂的頭發就在臥室裏飛的到處都是。

袁繼東被母女兩的叫聲給弄清,看見這情況,也嚇得呆住。妻子二話不說,立即就帶著女兒回娘家,衣服都沒收拾。可是袁繼東走不了,他要是走了,誰來照顧躺在床上的老爺子。

空蕩蕩的別墅裏,就只剩下一個半人,老爺子不算是個大活人了,只剩半條命,留下來折騰袁繼東。老爺子身上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兇惡,妻子女兒回娘家的當天晚上,老爺子臥室裏就噼裏啪啦的一陣亂響,等袁繼東硬著頭皮走進去看,屋裏亂七八糟的,老爺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氣。

接下來幾天,情況更加亂,不僅是老爺的臥室,客廳裏的大花瓶突然自己就倒了,袁繼東倒不是心疼這幾萬塊買回來的瓷器,而是這事太詭異了,就在自己面前,無端端就倒下摔碎。

客廳供奉的武財神關公像面前的蠟燭怎麽點都點不然,放的幾個蘋果橘子也爛成了一灘水。廚房裏的鍋碗瓢盆一到晚上就亂響,早上起來看,地上全是打碎的碗盆。

袁繼東實在是受不了了,私下就去端公。袁繼東年輕的是時候讀的師範,是村裏的為數不多有知識的人,畢業後再縣中學當老師,那真是接受過教育,無神論者。三十多歲了,下海承包磷礦,挖礦的人怕出意外,免不了要敬敬鬼神,袁繼東也不免俗,慢慢也隨著習慣弄一點燒香拜佛的事情,但是心裏還是不怎麽樂意這一套的。可是現在家裏出了這些恐怖的事情,不信也不行了。

端公被袁繼東請到家裏,坐下來一碗茶水還沒喝完,就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袁繼東連忙開車把端公送到醫院,差點給端公當了個送終的幹兒子。

第二個端公,剛走進院子就回頭,擺手說弄不來。

後面幾個就更不要說了,知道是礦老板袁繼東的事情,直接就讓袁繼東吃了閉門羹。於是傳言就出來了,說是袁繼東當礦老板,一定虧心事做的太多,開礦指不定死了幾個人,他心黑給掩蓋了。果然不出幾天,礦務局的人、安監局的人、檢察院的人都來找袁繼東,調查他礦上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政府這邊也查不出什麽,喝兩頓酒,打點一些也就走了。

袁繼東心裏就一個冤,他的的確確是沒坐過太虧心的事情。要說開礦不出事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袁繼東好歹是個讀書人出身,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他的礦的確出過事,但是真沒死過人,殘疾了幾個,他也都是賠償金安排的讓傷者家人無話可說的。

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袁繼東覺得自己明明光明正大,怎麽家裏就出了這些怪事呢。想來想去,袁繼東還是只能去找懂行的人來弄。結果遠安當陽興山的都找遍了,聽說三鬥坪還有個陳瞎子很出名,就開車到了三鬥坪,可惜陳瞎子拿了錢說是要算算。他等了幾天,家裏還是鬧得厲害,再去陳瞎子哪裏,陳瞎子就直接給回絕。也就是最開始說的那個場面。

袁繼東在三鬥坪自己開車回遠安,開到黃花收費站,路&政又跟他扯皮,要罰他的款,他下車了跟路&政的理論,自己證照齊全,憑什麽要罰款。路&政就說他非&法運&營,是黑車。袁繼東當時就火了,跟執&法人員吵起來,“老子開的是霸道,你見過開霸道的車非&法載客的嗎!我明明是一個人駕車!”

執&法人員就指著袁繼東的車,讓袁繼東自己看。袁繼東一看,神情就萎靡了,倒不是說怕罰款,而是自己的車上的確坐了幾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和後座上。

袁繼東就顫巍巍的拉著路&政的人走近自己的車,結果到跟前,袁繼東自己又什麽都看不到了,可是路&政的堅持說車上有乘客,關鍵是超載,副駕駛坐了兩個人,後座五個,連後備箱都開了,擠了兩個人在裏面,別說是非&法運營,交警看見了也是要罰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