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布恩再度思索片刻,然後嘆了口氣。

“或許,”他說。“有可能。我不敢確定,誰敢確定?”

“當然不是我,”狄雷尼沉著聲音說。“她有沒有對你賣弄風情?你知道,就是異性相吸那類的事?搔首弄姿?勾引你再約會一次?”

“沒有,”布恩緩緩的說。“稱不上。友善有禮,但不會太做作。或許我不對她的味。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感覺,如果我邀請她去參加狂歡派對,她或許會吃吃笑著說:‘好啊!’。”

“嗯,我明天上午就會見到她,到時候再看看我的看法跟你一不一樣。現在換我來告訴你我跟泰德及埃瑪·麥蘭的碰面情形。”

他巨細靡遺的向布恩描述他與兩人約談的詳細過程,小隊長聽得很專心,偶爾低頭做筆記但不曾插嘴。等狄雷尼說完後,布恩擡眼看著組長,十分興奮。

“哇,”他說。“這個線索很重要,而且是前所未聞。泰德動粗的事在档案中沒有任何紀錄,有嗎,長官?”

“沒有,只字未提。”

“我們能否找那個精神科醫師來談談?”

“沒有用,他不會實話實說,他有權可以這麽做。”

“所以泰德那孩子獨自在華盛頓廣場公園吃午餐,他說的。你了解那是什麽意思嗎,組長?埃瑪說她自己一個人去購物;莎拉珍與達克聲稱他們兩人在一起,但他們可能犯下此案;甚至連麥蘭的母親與妹妹都可能不遠千裏由洛克蘭郡開車前來藉此取樂。至於索爾·傑特曼不夠充份的不在場證明得靠他的老球友朱立安·賽門。太美了。他們全都有嫌疑,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艾德華·X·狄雷尼說:“是列出一張時間表,名字列成一欄,時間另列一欄,我們就可以一眼看出這七個人在那個星期五上午由九點至下午五點每十五分鐘之間各自身在何處,或是他們說他們人在那裏。我手邊有幾張方格紙,我們就由此著手。”

他們才剛開始繪制圖表,蒙妮卡就招呼他們去吃午餐了。她將午餐擺在餐廳內,是三明治,不過全要自己動手,有發酵裸麥、黑面包、松軟的白面包,還有意大利香腸、熏香腸、熏肝腸、火雞、西紅柿切片、小蘿蔔切片、黃瓜切片、西班牙洋葸切片、鯡魚抹酸奶油、橄欖、茴香、德國馬鈴薯色拉與烤豆冷盤。狄雷尼配黑啤酒,布恩選擇冰茶。蒙妮卡跟他們坐在一起用餐,不準他們吃飯談公事,所以他們只能埋頭猛吃。飯後,他們幫她收拾餐桌,清洗碗盤,將殘羹剩菜放入冰箱。

“很對味,”狄雷尼說,親她的臉頰。“正合我的口味。”

“真好吃,狄雷尼太太,”布恩小隊長說。“我很少能吃到這麽棒的料理。”

他仿佛聽到她喃喃說著:“你可以的,”不過他無法確定。

然後兩位男士回到書房繼續繪制時間表。他們完成了一幅尺寸可觀的圖表,可以顯示各個嫌疑人在兇案發生當天幾乎每一分鐘的動向。此外,他們也用色筆標示嫌疑人的行蹤只是自己聲稱的、或有一個或多個證人左證。

當然,那無法證明什麽;他們也不做此期待,不過那讓他們能夠對所有人的行動一目了然。他們將圖表與麥蘭的炭筆素描並排釘在地圖板上,滿意的看著。一切似乎都對焦了。

組長走入廚房,拿了罐自己要喝的啤酒,也替布恩拿了瓶奎寧蘇打水。然後他們再坐下來看那張時間表,並開始吞雲吐霧,交叉比對各人的行蹤。

“我辦過一個案子——”他們幾乎同時開口,然後同時住口,也同時笑了出來。

“你先說,”狄雷尼組長說。

“也沒什麽,長官,”布恩說:“那是我剛升上三級警探時的事。當時管區有他們自己的刑事組,我在偵辦二零管區的案子。那時百老匯有一家時髦的珠寶店,賣的是上等的珍奇古玩,店家不斷有貨品不見。規律的,每星期或許會遺失一件或兩件。店裏只有老板和他老婆,所以我們認為應該是有人佯裝顧客再順手牽羊。沒有清潔人員,沒有闖空門的跡象。我們安排了一個警察埋伏在店內的後方房間內,有客人上門時就由窺視孔監視,不過沒有發現有人順手牽羊。事情讓人費疑猜。有一天這個珠寶商在第五大道搭公交車,準備前往市中心,他看到對面坐著一個美麗的小妞,身上就戴著他的失竊物品。他堅稱那是他店裏失竊的,是打造成玫瑰花形狀的一只紅寶石胸針。他說那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天底下不會有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總之,他不動聲色,只是跟蹤她回家,然後報警。結果,長話短說,我們發現那只紅寶石胸針是小妞的男朋友送的。而他是從哪裏拿來的?那位珠寶商的老婆,你相信嗎?那男人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與師奶逢場作戲,設法揩些油。我必須告訴那個珠寶商實情;但實在難以啟齒。我要說的重點是:如果不是那位珠寶商湊巧在第五大道的公交車上遇見那個小妞,我懷疑我們能夠破案,那個珠寶商可能會被一件件偷個精光。那是偶然,破案機率只有百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