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受難日 [1] 別相信任何人(第4/15頁)

“這個……”苔絲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復活節。他們是否應該看在利亞姆的分上表演一場其樂融融的家庭聚會?他們都算不上好演員,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來。沒人指望苔絲演好戲,不是嗎?

除非她邀請康納一同過來。苔絲會像個高中女生一樣坐在前男友的大腿上,感受康納運動員一樣結實的胳膊。她會要求康納騎著摩托車來,他也可以和利亞姆玩頂腦袋的遊戲。在這個遊戲上康納一定能勝過威爾。

“我們過一會兒就給爸爸打電話。”苔絲的寧靜感消失了。

“現在就打!”利亞姆說著飛奔向屋內。

“不行!”苔絲對著兒子絕塵而去的背影喊道。

“哎。”母親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面包。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苔絲話音未落就見到兒子舉著手機跑來。接過手機時,耳邊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爸爸的短信嗎?”利亞姆趕忙問。

苔絲慌忙地握緊手機。“不知道。我看看。”

短信是康納發來的,寫著:謝謝你。吻你。就在她看短信時,又一條短信傳了進來。

“這條一定是爸爸發來的!”利亞姆像個小足球運動員一樣蹦到苔絲跟前。

苔絲打開短信。又是康納發來的:今天是個放風箏的好日子。如果你和利亞姆願意來體育場,我會帶上風箏!(你要是不願意,我絕對能理解。)

“不是你爸爸發來的。”苔絲對利亞姆說,“發短信的是懷特比先生。你認識的,他是你的新體育老師。”

利亞姆一臉茫然。露西見狀故意清了清嗓子。

“懷特比先生。”苔絲重復道,“他是你的……”

“可他為什麽會發短信給你?”利亞姆問。

“你不打算將面包吃完嗎,利亞姆?”露西試圖解圍。

“懷特比先生是媽媽的老朋友,”苔絲繼續道,“還記得我們在學校辦公室碰見他的時候嗎?我很多年前就認識他了,在你出生以前。”

“苔絲。”露西的語調中多了一分警告之意。

“怎麽了?”苔絲煩躁地問。她為什麽不能告訴兒子康納是她的老朋友?說這些有什麽問題嗎?

“爸爸也認識他嗎?”利亞姆問。

對於大人之間的關系,孩子們看似一無所知。然而突然有一天,他們會像這樣向你展示,從某種意義而言他們能明白一切。

“不,”苔絲回答,“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爸爸。總而言之,懷特比先生發短信來是因為他有一只很棒的風箏,他想知道我們能不能一起去運動場放風箏。”

“啊?”看利亞姆一臉愁容的樣子,還以為媽媽剛才是在命令他打掃房間呢。

“苔絲,你真的認為這……”苔絲的母親用手半掩著嘴巴,“合適嗎?”

苔絲故意不理她。她才不會為此感到內疚呢!為什麽她就得和兒子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裏,而威爾和費莉希蒂……誰知道他們今天會做些什麽?無論如何,苔絲要證明給那個心理醫生看,讓康納生命中無形的批評家看看,苔絲可不是什麽利用康納滿足個人性欲的失敗女人。她是個好女人。

“他剛好有一只棒極了的風箏,”苔絲開始即興發揮,“想知道你是否願意和他一道放飛風箏。僅此而已。”苔絲瞥了母親一眼。“他對我們很友好,是因為我們是學校的新人。”苔絲轉向利亞姆,“因此我們會見見他的,對嗎?就半個小時?”

“好吧,”利亞姆不情願地說,“可我想要先給爸爸打個電話。”

“等你穿戴整齊了就打,”苔絲說,“去把牛仔褲穿上,還有你的橄欖球上衣。外面可能有點涼。”

“好的。”利亞姆無精打采地邁開步子。

苔絲趕緊給康納回短信:半個小時後體育場見。吻吻。

按下發送鍵前,苔絲刪去了吻字,她害怕心理醫生會認為她在勾引康納。然後苔絲想到他們昨夜真正的熱吻。真荒唐。在短信裏送去一個吻算得了什麽?苔絲打了三個“吻”的符號,又開始擔心這是否顯得過於浪漫,於是又改回一個。她插入了一個親吻的聲音,又改成兩個“吻”的符號,按下發送鍵。苔絲擡起頭,發現母親一直在看著她。

“怎麽了?”

“小心點。”露西說。

“您什麽意思?”苔絲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挑釁,像個青春期的叛逆女孩。

“我只想提醒你,別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小心回不了頭。”露西說。

苔絲朝後門瞥了一眼,確保利亞姆在屋內。“根本沒有‘回頭’一說!很顯然,我的婚姻生活出現了可怕的錯誤……”

“胡扯!”母親激烈地反駁道,“瞎說!你讀了太多女性雜志上的垃圾文章。人生中總會發生這種事。人們總會將婚姻搞得亂七八糟。每個人都注定會被其他人吸引,可這絕不意味著你的婚姻是錯誤的。我見過你和威爾在一起的樣子,知道你們深愛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