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個兇嫌(第2/5頁)


這些知識,專案組的成員們大多很少了解,因此覺得特別新奇,都瞪圓了眼睛認真地聽。“那麽,我們來嘗試著對制造ab案件的1號兇嫌和制造cdef案件的2號兇嫌進行比較,能得出什麽樣的結論呢?”香茗一雙秀美的眼睛炯炯放光,“1號兇嫌,無論是割乳還是分屍,對犯罪現場的處理都相當幹凈,使我們的取證相當困難,他也遺留了火柴盒,但目的是提示警方他還要連續犯罪;而2號兇嫌,在犯罪現場留下了兇器以及大量的指紋、足跡,盡管他連續作案,卻沒有留下任何提示物。1號兇嫌把陳丹禁錮在地下室裏,割乳之後還給警方打電話,整個犯罪行動步步為營,有條不紊;2號兇嫌則每次都是在僻靜地方用刀突襲受害人的要害部位。1號兇嫌是否對受害人進行過性淩虐,現在還不知道;2號兇嫌則幾乎每次都是先殺後奸,第一次對柳杉犯罪時,還出現了體外射xx精這樣典型的無組織力罪犯的特征——所有事實都指明一點,1號兇嫌是有組織力罪犯,而2號兇嫌是無組織力罪犯,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擲地有聲。李三多和許瑞龍不由得點了點頭,杜建平有異議:“難道不會是同一個兇手,為了擾亂警方的視線,故意做出兩種行為嗎?”林香茗拿起一支筆,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紙推到杜建平面前:“杜處,請您在這張紙上簽上我的名字,盡量模仿我的筆跡。”杜建平皺著眉頭,拿著筆摹寫了半天,卻總也不像。“同樣的道理。”香茗平靜地說,“行為反映出個性。您摹寫我的簽名,可能某一筆很像,但每個字都像,是非常困難的事。犯罪比起簽名要復雜得多,在這個過程中,想刻意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混淆警方的視線,就如同讓一只狼,像狗一樣把尾巴向上卷起,偶爾也許可以,不可能這麽長的時間、這麽多次犯罪,那條‘狼尾巴’還不垂下來。”“還有,從時間上推理,1號兇嫌和2號兇嫌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郭小芬說,“因為1號兇嫌犯案在前,2號兇嫌犯案在後。種種跡象表明,2號兇嫌暴露出的破綻比1號兇嫌多得多。如果說是2號兇嫌模仿1號兇嫌割乳犯罪,還說得過去;如果說是1號兇嫌突然刻意變成2號兇嫌的行為模式,從不在犯罪現場留下任何破綻,變成留下兇器和大量的指紋、足跡——他這不是找死嗎?!”郭小芬說。
這個推理很精彩,在大家欽佩的目光中,郭小芬揚起臉蛋,得意地笑著。但是,那個呼延雲耷拉著腦袋,垂著手坐在沙發上,仿佛又昏昏睡去。“可惡的家夥。”郭小芬氣憤地想,“他根本就沒在意我的推理。”專案組一致認定,系列命案的兇手為兩個人,這就意味著偵辦的思路和方向要做非常大的調整。林香茗說了一番很中肯的話:“眼下看,2號兇嫌的社會破壞性大於1號兇嫌,在很短的時間裏他已經連續殺死4人;但從長遠看,1號兇嫌則可能成為我們更危險的敵人,他的犯罪水準和反偵查能力明顯比2號兇嫌要高得多。但是,以投入的警力而論,我們這個專案組已經集結了市局最精悍的力量,不可能再要求領導補充警力,所以我們必須同時緝捕這兩個兇嫌。”此言一出,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到沉甸甸的,尤其是杜建平,過去他的專案組一直對付“一個兇手”,就已經精疲力竭師老無功,現在要在短時間內抓捕兩個兇手,談何容易。難,香茗又何嘗不知道,但他是個極深沉的人,於是很自信地分派起了工作:“當前重中之重的,是必須遏制住2號兇嫌的犯罪意圖。無組織力罪犯一般都只在居住地附近作案,而且膽小敏感,所以——”他用手指在地圖上一劃:“杜處和林科長,你們的工作是把布警監控的範圍,縮小在學苑橋附近的區域,聲勢越大越好,居委會戴紅箍的大爺大媽,各個單位的保安,不分晝夜地輪班巡查,同時加強對可疑人員的排查,這樣形成強大的震懾力,使2號兇嫌在短期內不敢輕舉妄動。”想到這和前一段時間自己主抓的工作有一定的延續性,杜建平很痛快地答應了,他的老部下林鳳沖自然也沒有問題。“思緲,由於2號兇嫌的作案次數多,犯罪現場留下的證據也較多,有利於你在鑒識中有所建樹,所以你跟杜處他們一起,行嗎?”林香茗問。“無所謂,我跟著誰都可以。”劉思緲說。林香茗接著布置:“蕾蓉,我認為,1號兇嫌目前留給我們的所有物證之中,最有意義的兩個:一個是火柴盒,一個是那具被肢解的屍體,案件的突破口很可能從這二者上打開。所以我建議你下功夫,把火柴盒‘剝皮抽髓’,找到兇手疏漏掉的線索;給那具碎屍‘穿衣洗澡’,讓她親口告訴我們,兇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