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丟失的登記信息(第2/3頁)

我說:“2009年2月7號,1727房的住戶登記信息。”隨後又補充說,“前後一周的也都查查吧。”

付有光轉述了我的話,很快皺了皺眉,說:“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我再想辦法,這事你要保密,嗯。”掛了電話,他疑惑地看著我,“老弟,你說的那個時間,1727和周圍房間的登記信息都找不到了,你真是調查弟妹的?”

我趕緊轉移話題:“五星酒店,記錄怎麽會丟呢?”

他無奈地斜了我一眼:“這你別問。這樣吧,我給你個手機號,你有時間聯系一下。丟失的入住信息,在他那兒可能會有,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跟他也不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見他如此,我也不好追問,小心翼翼地記下了他提供的號碼,之後便聊起了別的話題。第二瓶酒下去一半的時候,他的醉意已經很明顯。我一邊勸他不要再喝,一邊借著酒勁問道:“哥,聽說那個徐毅江很有來頭啊?”

他眯著眼:“你朋友不是認識他嘛?”

我說:“說是我朋友,其實是省裏一個領導。他以前跟徐毅江好像有些交情,所以才托我問問。至於我,對這個徐毅江可是完全不了解。”

“嗯。”他到底是醉了,有點口無遮攔,點了一支煙說,“這徐毅江是誰啊,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給你說個事。08年年底開會,馬老三(當時監獄長的外號)把我留下,讓我對徐毅江多照顧照顧,有減刑的機會都給他留著,監獄局和法院那邊不用我操心。我當時就問了,這個徐毅江是幹啥的?”他抽了口煙,呲了呲牙,“馬老三說,是咱倆都惹不起的人。你對他注意點,叫主管好好保護他,可不能叫他出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馬老三名叫馬三軍,在省第一監獄做了十幾年的監獄長。聽付有光的意思,馬三軍早就知道徐毅江可能出事,如此說來,他一定知道徐毅江的身份,甚至知道徐毅江進來的原因,更甚者,他或許也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一員。

不過,馬三軍一年前已經上調司法廳,想接觸他也並不容易。

付有光拍了拍桌子,哭喪著臉,說:“我想著這是在監獄裏,能出什麽事?無非是自殺或者跟別的犯人打架。我特意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跟進他,還把他安排到陳富立下邊。X他娘,結果還是出了事,你說我咋就這麽倒黴。”說完拼命地抽煙。

當晚,我讓代駕把付有光送回家,自己找了個快捷酒店。雖然我已經極力控制,但當晚還是喝得有點多。一進房間,我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我做了個夢,夢見有個男人站在衛生間門口,用陰森的眼睛看著我。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問他是誰。他先說自己是徐毅江,又說自己是馬三軍,然後說自己是陳玉龍(我多年未見的一位朋友),最後冷冷地擠出幾個字,我就是X。我一愣,聽見一個熟悉女聲說,張老師,你跟我越來越像了。我一驚,擡頭一看,發現自己回到了葉秋薇的病房。葉秋薇坐在玻璃那邊看著我,嘴角滑過一絲怪異的笑。

我猛然驚醒,從床上滾落到地面。我站起身,頭腦依然昏沉,喉嚨幹得難受。我看見茶幾上的茶葉包,就拿著水壺去衛生間接了水。洗漱池裏填滿了嘔吐物,我都忘了自己是怎麽吐出來的了。我一邊接水,一邊照了照水池上方的鏡子,想起剛才的夢,再次吐了起來。

喝了幾口熱茶後,身體總算舒服了一點。我打開燈,看了看表,發現剛剛淩晨一點半。我翻動手機,看見付有光當晚提供給我的號碼,幾經猶豫,還是試著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很嘈雜,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響起:“喂,幹什麽的?四條?碰了碰了!哎,你們等會兒。”片刻之後,周圍安靜了許多,那人問道:“有什麽事麽?”

我試探著說:“我想查XX國貿三年前的入住信息。”

那人幹脆利落地說:“哦,您好。有身份證號500,光有名字的1000,這是單人單次價格,請問您要查詢什麽?”

我嘆了口氣,抱著嘗試的態度說:“2009年2月7號,1727的入住登記信息。”

對方猶豫片刻,說:“沒名字也沒身份證號,需要1500,先錢後貨,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把卡號發給您。確認付款後兩分鐘內,就會把信息發送到您的手機上。”

我說:“我能信得過你麽?酒店丟失的信息也能查到麽?”

對方友善地笑笑:“當然可以。整個B市,您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像我這麽專業的了。”

我顧不上研究其中的貓膩,當即到樓下找ATM打了款。一分鐘後,那人給我發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