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七月半的預約

戴香芝說完,看著我,目光中帶著懇切:“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小雅沒有關系,你可以報警,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事情負責。”安雅叫道:“媽,你不能扔下我,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戴香芝笑著對安雅說:“別這樣,媽不能陪你一輩子,媽不在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自己。”我在沙發上伸了伸懶腰,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樣殺鄭家其的。”戴香芝說:“其實很簡單,安雅告訴你的在‘萬唐’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隱瞞了當時我也在場的事實,在鄭家其轉身想回包房的時候,我從他對面走過,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胸口,我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走到休息區上了電梯離開了,那天我故意在離‘萬唐’不遠的一家酒樓宴客,等到安雅發來信息,我便以上廁所為名趕了過來,殺了他以後我又趕了回去,從時間上制造了我不在現場的證據。我戴著手套,匕首上不會有任何指紋。而且我留心到當時並沒有目擊者,直到鄭家其倒下才會有人關注到這件事實。留下安雅只是故意制造了個迷局,我知道警方在沒有目擊證人,匕首上找不到安雅指紋的情況下是無法給安雅定罪的,因為那天安雅並沒有戴手套,如果真是她做的匕首上不可能沒有指紋。事後我馬上聯系了我的律師,他也親口說安雅一定不會有事的,所以警察來的時候我盡可能的表示出對小雅的冷漠,那樣我也能置身事外。過不了多久,這個案件就會成為一個懸案。”我又問道:“你為什麽會同意和我談話?你不怕我知道你們的秘密嗎?”她淡淡地笑道:“這是我的失策,當初答應見你,只是想通過你向警方傳達一個信息,讓他們相信我和安雅之間形同水火的關系,從而擾亂警方的視線。”

我拿起茶一口氣喝完後站了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下午還有預約。”然後向大門走去。戴香芝叫住我說:“朱老師,我會去自首的。”我轉身笑道:“什麽自守?我只不過是來聽了一個故事。至於你們做過什麽,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好好的照顧安雅吧,她未來的日子還長。”戴香芝流下了淚水:“朱老師,謝謝你,謝謝。”我揮揮手,離開我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我不後悔,我不會為了一個禽獸而斷送兩母女的未來,至於警察,破案是他們的事,我不會摻和,不過我想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找到整個案件的真相的。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但並不炎熱,偶爾還有一陣微風。

回到中心沒多久就接到鄧琨的電話,他一直在催問我到底從戴香芝和安雅那了解到些什麽情況,我告訴他還是沒有什麽新的進展,要想破案只能靠他們自己的努力了。

鄧琨沒再說什麽,我想其實他對我能不能幫上他並沒存在多大的希望,在要掛電話的時候他說:“過兩天就是我生日了,到時候大家聚聚。”我笑著問他有沒有通知他師父,他說哪能少得了呢。我說那好吧,到時候訂好時間,地點再打電話告訴我。

今天是陰歷七月十一,鄧琨的生日是七月十三,說真的,他的生日並不好。

下午我並沒有預約,我悠閑地坐在辦公室裏,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電視。連著幾天的忙碌,很是讓人感覺到身心的疲憊。我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當敲門的聲音把我吵醒的時候,已經快四點半鐘了,我站起來,揉了揉眼睛,過去打開門,看到李晴站在門外,手裏拿著一封信。我心裏有種不祥的感覺,感覺又要有事情會發生。李晴看到我打門,說道:“還以為你不在呢,有你一封信。”她把信遞給我後轉身走了。

關上門,我仔細地查看了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紙質的小信封,上面的收件人姓名及地址都是打印的,而寄信人欄則是空的,連“內詳”都省掉了,我想裏面的內容也一樣是打印機打的,我自嘲地笑了笑,看來那個“隱形人”是怕我把他給忘記了,特意寄封信來提醒我一下。拆開信封,和我預料的一樣,一張用半張普通A4紙的打印的文字出現在我的眼前,更可惡的是這個家夥為了節約紙張,竟然用的是五號宋體字,雖然我的近視並不嚴重,可看起來卻感覺吃力。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朱先生,您好!

很冒昧給您寫這封信,但我覺得很有必要善意地提醒您,七月半就快到了,您的朋友黃玉和張麗小姐你一定不會忘記吧,她們的自殺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是需要你去挖掘的。上次我也曾提示過您,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希望你能充分地利用你的專業知識,你的智商,和你超凡的想象力加入了這場遊戲中來,你更應該主動一點,不要總是被動,被動的結果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嫌遊戲不夠過癮,還需要更多的刺激,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介意滿足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