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指控 第七章 徹頭徹尾(第2/5頁)


  “是的,我很敏感,工作所賜。”

  “你們在‘欲望之巢’做了愛?她令你不滿了?”

  “沒有,我們很合拍。”

  “那你為什麽要殺死她?”

  文森特因為被這個問題困擾了一陣,伸出手不停地抓撓起頭發,似乎那上面布滿了虱子,他的目光搖擺了好一陣子才重新聚焦:“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好像走進了死胡同,漢考克也不想操之過急:“好吧,那麽,看看這張照片,這個女你認識嗎?”漢考克出示雷那德交給他的那張照片。

  “是的,我認識她。珍妮佛·華萊士。”

  漢考克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真的認識她嗎?這的確是教授給出的那個名字,問題是,作為兇手的文森特為什麽如此誠實?他被抓住就放棄了抵抗嗎?這和他逃往邁阿密的舉動相矛盾,唯一的解釋是:文森特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承認他和兩名被害人有關系,並不妨礙他逃避殺害她們的罪名。可他之前並不否認殺死“瑪麗格特”的說法又表明了什麽涵義呢?文森特·弗朗西斯超越了漢考克的常識,這令偵探長有些茫然。

  “你是怎麽認識珍妮佛的?”

  “她是我的讀者。”

  漢考克再停頓了一下,分明是作好了充足準備來詢問文森特的,這時候怎麽好像被對方牽了鼻子走?

  “所以,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有人說,她在死前曾經去找過你。”

  “她找過我。”

  “那你為什麽殺了她?”

  “我不知道。”

  ……

  “嘿,文森特,同樣的把戲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好嗎?你殺了她們然後各取走了一條大腿,為什麽要這樣幹?”

  “我,不,知,道!”文森特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而後把身子沉入椅子裏,腦袋靠著椅背,雙手交叉起來擱在桌面上。

  徹頭徹尾的狐狸!漢考克又取出一個紙袋:“這裏面,是我們昨天抓到你時,搜出來的兇器。軍械科的人告訴我,這玩意兒很不尋常,是一種叫做斯考特的獵刀。你就用這個割取戰利品?”

  “不,我沒用過它。”文森特又點了一支煙,悠閑吐出個煙圈,“它只是個禮物。”

  漢考克明白,在證據擺在文森特眼前之前,他不會再說出關於罪行的東西了,甚至,直到庭審結束,這家夥都不打算再說些什麽了。

  他站起來,走到站門邊:“這不好,夥計,你不太合作。不過沒關系,今天晚上你會回到邁阿密,那裏有證人和證據在等著你。”

  文森特沒有回答,當漢考克推門而出的時候,卻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殺了她們,是我,殺了她們。”他的臉頰抽搐了一下。

  漢考克近乎驚異地回頭盯著文森特。

  “我殺了她們,是我,殺了她們。”

  ……

  賽斯·沃勒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甚至,在他和琳達趕往普利茅斯的途中,僅是道聽途說,便已覺得希望渺茫。可當他到達之後,局勢變得更加一邊倒。

  通過法齒學檢驗,警方已經得知,第一名被害人確系珍妮佛·華萊士,第二名被害人的身分雖然未經確認,但她在臨死之前與文森特·弗朗西斯發生過性行為這件事,早就通過DNA檢測得以驗證。

  最糟糕的還不是這些,楊克從燒毀的房屋中找到的那柄斬骨刀上提取的指紋,經確定也屬於文森特。

  大概兩小時前,鑒定科給楊克打來了電話,他們沒費多大工夫,就從指紋庫裏找到了匹配樣品——有了提取賓館指紋的經驗——工作人員直接就查找了涉嫌毒品的記錄,確信這牧右手拇指的帶血指紋非文森特無疑。

  楊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刻打電話通知了琳達,那時候她和賽斯剛剛搭乘上機場到市區的班車。

  而打擊接二連三地很快跟了過來。斬骨刀上的血跡,出自第二被害人。

  兇器,兇手的指紋,被害人的血液……這幾乎成為三角鐵證。賽斯幾乎找不出任何可能翻盤的辦法,然而他又無論如何不肯相信,這等慘案出自當年好友之手。

  文森特有什麽理由這麽做呢?他搞不明白。而又有什麽人會采用這種手法嫁禍文森特呢?這似乎是個更加縹緲的問題。

  一到警局,琳達立刻接受了法醫檢驗工作。這是最後一項重要的檢驗:如果斬骨刀和切割被害人骨頭時留下的痕跡吻合,那麽文森特就被死死地釘在了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