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4頁)

哈珀警司打斷了她,用平靜的聲音問:“為什麽說‘當然’,傑弗遜夫人?”

“呃,”她猶豫了一下,梅爾切特覺得她有點兒不安——“喬西不想為了女孩沒出現的事小題大做。從某個方面說,她覺得自己對那個女孩有責任。她說魯比可能在樓上臥室裏,還說那女孩之前說過頭疼——順便說一句,我覺得這不是真的,喬西只不過是替她找個借口。雷蒙德給魯比的房間打電話,但顯然沒人接,因為他回來的時候情緒很不穩定。喬西和他一起離開,想要撫慰他的情緒,最後她替魯比上了場。她真是勇氣可嘉,因為跳完後她的腳顯然疼得很厲害。之後她又回來安慰傑弗遜先生。當時他很激動。我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上床休息,告訴他魯比可能坐車出去兜風了,也許車胎破了。他憂心忡忡地上了床。今天一早又緊張不安。”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謝謝你,傑弗遜夫人。現在我想問問,你覺得這件事可能是誰幹的?”

她立刻回答:“完全不知道。恐怕我根本幫不上忙。”

梅爾切特沒有放棄。“那女孩什麽都沒說過?沒說過嫉妒的事?沒提過她害怕某個男人?或她和某個男人比較……”

艾黛萊德·傑弗遜對每一個問題的回答都是搖頭。

似乎她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告訴他們了。

警司提議去見小喬治·巴特列特,再回來找傑弗遜先生。梅爾切特上校表示同意,三人便走了出去,傑弗遜夫人保證說傑弗遜先生一起床就通知他們。

身後的門關上了,上校說:“一個好女人。”

哈珀警司說:“是啊,一位非常好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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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巴特列特是個瘦得皮包骨的年輕人,喉結突出,語言表達非常不清楚。他渾身發抖,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這真是太可怕了,對不對?正像星期天的報紙上刊登的新聞——你總覺得這不可能真的發生了,不是嗎?”

“不幸的是,這確實發生了,巴特列特先生。”警司說。

“是的,是的,確實如此。可這真是古怪。離這兒好幾英裏,而且——在一幢鄉下的房子裏,是不是?可怕的郡之類的地方。在周圍引起一陣騷動——嗯?”

梅爾切特上校接過話頭。

“巴特列特先生,你跟那個被害的女孩有多熟悉?”

喬治·巴特列特似乎嚇了一跳。

“哦,不,不,不熟,先,先,先生,根本不熟,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只和她跳過一兩次舞——打發時間——打打網球——你知道。”

“我想,你是昨晚最後一個見到她活著的人?”

“我想是的——聽起來真可怕,不是嗎?我的意思是,我看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安然無恙。”

“那是幾點鐘,巴特列特先生?”

“哦,你知道,我沒有時間概念——不是很晚,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和她跳舞了?”

“是的——事實是——哦,是,我跳舞了。不過是昨晚早些時候。確切地說,就在她和那個職業舞者表演之後。一定是十點、十點半、十一點,我不知道。”

“別管時間了。我們能查出來。請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呃,我們跳舞,你不是說了嗎,我跳得不怎麽樣。”

“你跳得怎麽樣根本沒關系,巴特列特先生。”

喬治·巴特列特警覺地看了一眼上校,結結巴巴地說:

“不——哦——不——不——不,我想確實不重要。我說過了,我們跳舞,一圈又一圈,我同時還說了話,但魯比沒說幾句,她打了幾個哈欠。我說過我跳得不好,所以女孩們就想——呃——寧可休息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她說她頭疼——我知道該結束了,於是立刻表示贊成。事情就這是這樣。”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時是什麽情形?”

“她上樓了。”

“她沒說過要見什麽人?或者出去兜風?或者——或者——有約會?”上校不習慣使用口語詞匯。

巴特列特搖搖頭。

“沒告訴我。”他看起來很沮喪,“只是把我打發走了。”

“她的態度如何?有沒有看起來很焦慮、煩躁、心裏有事?”

喬治·巴特列特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好像有點兒不耐煩,打了哈欠,我說過了,沒別的了。”

梅爾切特上校說:

“你都做什麽了,巴特列特先生?”

“嗯?”

“和魯比·基恩分開後,你又做了什麽?”

喬治·巴特列特瞪著他。

“我想想——我做了什麽?”

“我們在等你告訴我們。”

“是的,是的——當然。回憶起來並不容易,對不對?讓我想想。如果說我去酒吧喝了一杯應該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