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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會。”她上車發動引擎後才為我那一側的車門解開鎖定。要是別人這樣對我,我會很惱火,但我一聲不吭地上了車。她駛出停車場,朝著日落大道前行,一路上狠踩油門,直到一個路口的紅燈令她不得不停車時,她才開口。“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名字的,傑克?”她問。

“什麽名字?”我明知故問。

“格拉登,威廉·格拉登。”

“我做了點功課就查到了。你們這幫精英又是怎麽查到他的?”

“我不能告訴你。”

“蕾切爾……你看,跟你說話的人是我,我們還,呃……”我都不敢把那些話大聲說出來,擔心這一切說出來就成泡影,“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些什麽,蕾切爾。可你現在這副模樣,就好像我是個麻風病人或者別的什麽傳染病人。我不……好吧,你想要的就是信息?我會把我知道的統統告訴你。我是從報紙的報道裏猜出來的,星期六的《洛杉磯時報》對那家夥做了很長一篇報道,報道上說他在雷福德監獄認識了催眠師霍勒斯。我只是把二者聯系起來想了想,這不是什麽難事。”

“好吧,傑克。”

“現在該你說了。”

回答我的只是一片寂靜。

“蕾切爾?”

“下面的談話是非正式的嗎?你不會引用?”

“你知道如果是你的話,用不著問我這個。”

她遲疑了一小會兒,然後整個人都溫和了下來,開始講述:“我們鎖定格拉登,是因為有兩條不同的線索同時指向了他,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這給了我們很大希望,覺得他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家夥。首先是那輛汽車,汽車ID鑒識組通過那台車載立體聲音響的出廠批號查到了一輛登記在赫茲租車公司名下的車,你記得嗎?”

“記得。”

“當時,馬圖紮克和邁茲立刻就動身乘飛機前去追蹤這輛車,但是芝加哥的某個人已經把這輛車租走了。他倆不得不前往塞多納才把車取回來。整輛車都被處理過了,沒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車載立體聲音響和車窗玻璃都已經換過,但不是赫茲租車公司換的,赫茲租車公司壓根不知道車子被盜這回事。那個租了車的人,在車子被盜後,自掏腰包換了車窗和車載立體聲音響。總之,租車記錄顯示,這個月一個名叫N. H.布裏德洛夫的人租過這輛車,為期五天,包括奧瑟萊克遇害的那天。兇案發生的第二天,這個人就把車子給退了。馬圖紮克在電腦上搜索這個名字,在姓名登記網上找到了線索。七年前,內森·H·布裏德洛夫這個名字在調查佛羅裏達州的威廉·格拉登一案時出現過。當時一個男子用這個名字在坦帕的報紙上打廣告,提供兒童攝影服務。可只要沒有大人看護,他給孩子拍照後就會對孩子實施性侵,拍攝色情照片。那時他做了偽裝,沒有暴露真實相貌。坦帕警察局在搜捕這個布裏德洛夫的時候,那樁在坦帕保育中心的兒童性侵案也被曝光,警方逮捕了格拉登。調查人員一直堅信布裏德洛夫就是格拉登,但因為之前喬裝的緣故,他們始終無法立案。另外,他們之所以沒有死盯兒童攝影那個案子,是因為他們覺得格拉登會因為保育中心的案子蹲很長時間大牢。

“總之,我們通過姓名登記網從化名數據庫裏找到了格拉登的名字,又通過這個名字發現了上周洛杉磯警察局對他發布的通緝令,就立刻到這兒來了。”

“聽上去真是太……”

“太容易了?嗯,有的時候,運氣得靠自己掙來。”

“這句話你之前就說過了。”

“因為這是真理。”

“為什麽他還要用這個化名?他肯定知道這個名字在警察那兒留了案底。”

“他們這類人很多都喜歡遵循傳統,用舊東西才覺得舒服。再說了,他就是個傲慢自大的家夥,我們都可以從傳真上看出這一點。”

“但是上周,他被聖莫尼卡警方逮捕時用的還是一個新化名,為什麽他要……”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已經知道的情況,傑克。如果他真像我們想的那麽聰明,他一定準備了好幾套身份證件。搞到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我們讓菲尼克斯分局申請了一張對赫茲租車公司的傳票,我們需要這個布裏德洛夫的全部租車用車記錄,向前追溯三年。我們發現他還是赫茲租車公司的金卡用戶,這又一次證明這個家夥有多聰明。在大部分機場,金卡用戶一下飛機就可以徑直走到專用停車場,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標牌,把鑰匙插進車裏。絕大多數時候,金卡用戶甚至都不用跟櫃台的任何職員交談,只需要打開車門,上車,在出口出示駕駛執照,就可以順順利利地把車開走。”

“好吧,那另一條線索是怎麽回事?你剛才說有兩條線索指向格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