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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在場諸位都要參加葬禮?”巴克斯問。

“是的。”

“我們可以安排個時間再見面嗎?我們也想看看那個男孩華金的案件報告。”

他們約定星期天上午九點在菲尼克斯警察局會面,格雷森顯然覺得把會面地點安排在他的地盤能更好地維護他的利益。但我有一種感覺,強大的政府主力軍——聯邦調查局既然已經介入,就會像巨浪掀翻救生員那樣把他掃到一邊。

“最後一件事,媒體。”蕾切爾說道,“我看到外面停著一輛電視台轉播車。”

“是的,他們總對這類事情感興趣,特別是當他們知道了……”他沒有說完。

“知道了什麽?”

“是這樣,有人在警察通信頻道裏提到我們要在這兒跟聯邦調查局會面,諸如此類的。”

蕾切爾低吟一聲,格雷森點點頭,好像這也在他預料之中。

“聽著,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蕾切爾說,“我們告訴你們的情況,哪怕只有半點被透露出去,那個詩人就會蟄伏,我們就再也別想抓住犯下這件案子的兇手了。”

她朝那具屍體點點頭,幾個警察也轉身看去,仿佛想確認屍體是不是還在那兒。這時殯儀師正好走進房間,從衣架上取下奧瑟萊克這一生中最後一套西裝。他望著一屋子的調查人員,等調查人員離開後,他才能好好拾掇這具遺體。

“我們這就走,喬治。”格雷森說道,“你可以開始工作了。”

巴克斯說:“告訴媒體,聯邦調查局這次來只是例行公事,你們仍然持有這件案子的調查權,本案不排除他殺可能。說得含糊些,別表現出你已經確認了什麽情況。”

我們走回停著政府公務車的停車場,一個頭發染成金色的年輕女子拿著麥克風,一臉嚴肅地向我們走來,後面還跟著個攝影師。她把麥克風湊到嘴邊,問道:“為什麽聯邦調查局今天上這兒來了?”

她的麥克風一轉向,直接伸到我的下巴下面。我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選中了我,隨即意識到因為我穿的襯衫上印著聯邦調查局徽章,顯然她由此確信自己采訪的正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

“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巴克斯極快地接過話,麥克風立即轉到了他的下巴下面,“應菲尼克斯警察局的要求,我們前來對屍體作例行檢查,並聽取他們對案情細節的介紹。本案中聯邦調查局的工作到此為止,對案情的進一步解答應交由本地警方,其他我們無可奉告,謝謝。”

“那你們認為奧瑟萊克警探是某起暴行的受害者嗎?”記者追問道。

“很抱歉,”巴克斯說,“這個問題你應當咨詢本地警方。”

“請問你的名字是……”

“我希望不要在報道中提及我的名字,謝謝。”

他走過她身旁,上了車,我跟著蕾切爾進了第二輛。幾分鐘後我們便離開了這裏,駛向菲尼克斯。

“你不擔心嗎?”蕾切爾問道。

“擔心什麽?”

“擔心她搶走你的獨家報道。”

“我正犯愁,只能希望她同大多數電視記者一樣。”

“電視記者是怎麽樣的?”

“沒有消息來源,也沒有大腦。如果她也是這樣,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1]威廉的昵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