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作主張(第3/7頁)

我從西裝口袋裏拿出錢包,抽出照片,“這張照片是我出生時拍攝的。除此之外,我聽說當年我被人遺棄在商場的女廁所,再有的話……真抱歉,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老板接過照片端詳了一陣,把它放進櫃子旁的掃描儀進行掃描。圖片存入電腦後,他把照片還給我,“你給的線索太少,這對調查來說是個難題。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在繼承遺產後,我會利用一整年的時間幫你調查這件事。可我只能盡力而為,超過一年的期限,我也就幫不上什麽忙了。”

“謝謝老板!謝謝!”我對此感激不盡,連聲道謝。尋親的事已不再遙遠,為了早日見到親人,我鐵下心決定幫老板完成他的計劃,“請問您的名字?”這是我今天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他坐在那裏把頭低下,什麽都沒說。

2

告別了老板,張爵明表示要開車送我回去,被我拒絕了。臨別前,老張提醒我,離遊戲開始只剩五天時間,我必須充分利用這些時間熟悉老板這個角色。

我對演技一竅不通,對此老板並沒讓我為難。他告訴我,每個演員在進行角色扮演的時候,都是三分像角色七分像自己。也就是說,我只要在這五天之內,了解私人偵探的基本知識就足以應付了。

我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住進了星級酒店。我再也不要住那間簡陋的出租屋,我再也不想過那種節衣縮食的生活。今天是我重生的日子,我要充分享受人生,我要住最好的套房,跟那些有錢的大富豪在同一屋檐下用餐。

走近酒店的前台,我想都沒想就報出了“總統套房”這四個字。八千塊一晚?來吧,我付得起,先住三天找找做有錢人的感覺。生平完成了第一次刷卡消費,要我說刷卡根本不是為了方便消費,銀行卡在刷卡機上滑過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只是輸了密碼再簽個名,兩萬四千塊就沒了。只是這麽簡單的動作,就麻痹了人類的思維,在人的意識裏這不是錢,而是一張握在手裏的卡片罷了。

一位看上去與我同齡的服務生走過來,把腰彎到九十度向我鞠躬行禮,“先生,您的行李在哪兒?”

生平第一次有人用“您”來稱呼我。邵斌說得一點兒沒錯,這就是個金錢的時代,有錢就是老爺。

“不,我沒行李。”

“讓我帶您去房間,電梯走這邊。”

我進入電梯,按數字鍵和關門的活兒都交給了服務生。電梯內的顯示器正在播放一則房地產廣告,我幾乎感覺不出電梯在上升時它就到了頂層。走出電梯,踏在柔軟的地毯上,我深刻感悟著生活的美妙。

這層樓只有東南西北四個房間,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我進入南邊那間。沒錯,這就是總統套房,我站在總統套房大口呼吸房間內的空氣。

這裏有四間臥室、大小兩個會客室,目測一眼,大的那間會客室至少可以同時容納三十多人。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四個專用和兩個公用衛生間,我要這麽多廁所幹嗎?再往另一個房間看,推開精致的玻璃門,這兒是可以容納三十多人同時就餐的餐廳。重新回到臥室多瞧幾眼,這兒既有仿古歐式名貴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現代東方國家的新式臥具。每個房間風格各異,目的是為了博得有不同愛好的主人喜歡。

有人在咳嗽,是那個服務生。他怎麽還沒走?噢,是在等我的小費呢。從沒給過小費的我不確定要付多少才貼合現在的身份。我隨便從錢包裏挑了兩張百元新鈔,服務生跟我說了至少二十句好話,我擺擺手讓他滾蛋。

看著周圍的一切,我徹底陶醉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手頭的那些資料被丟在一邊,進入浴室。這兒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周邊沒有比這棟酒店更高的建築了,樂意的話我可以光著身子對下面的人打招呼。俯視下面形同爬蟲的車輛和行人,我擦了擦眼角,真荒唐!我哭個什麽勁兒?仔細想想,恐怕是太過激動的緣故造成條件反射。邵斌說得不假,暴發戶都是這樣。

腳邊的粉色心形浴缸讓我笑出了聲。這東西只在美國電影裏見過,今天我可得好好的享受一下。放水的同時,我走回餐廳,桌上放著成堆的水果,有些洋水果的名字我根本叫不上,我甚至不知道該吃水果的哪個地方。

餐廳旁有個吧台,架子上擺著各種酒,有中有洋。我隨手拿了幾瓶,什麽芝華士、黑方、軒尼詩、伏特加、馬爹利,每樣都來一點。我根本不在乎喝這些酒要兌什麽飲料,這裏是我的世界,我愛怎麽喝就怎麽喝,這是我的總統套房,這裏的一切全由我做主。

端著摻雜了幾種洋酒的矮腳杯回到浴缸邊,我脫去身上的西裝和襯衫,光著屁股滑進浴缸。水溫非常合適,順手摸過浴缸邊緣的煙盒,裏面裝的都是雪茄煙。吸了老半天才點燃一支。後來我才發現,雪茄煙的煙屁股是要剪掉的。深吸了一口,我立刻劇烈咳嗽起來。我的乖乖,看來雪茄和香煙完全不是一回事。比起香煙,雪茄的勁要大得多。我拿起矮腳杯,輕輕地喝了一口。這什麽玩意兒?洋酒也不過如此嘛。沒關系,從現在開始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