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圈會(第2/8頁)

“代表很謹慎嗎?”

“確實如此。顯然,還會有一些如指紋和其他東西等記號可以提供線索,幫助我們查明這是個什麽人。瓦倫太太,你說此人是中等身材,黑黑的,長胡子。年紀大約多少?”

“很年輕,先生,不會超過三十歲。”

“嗯,你沒更多的情況可以說啦?”

“他英語說得很好,先生,可是,通過口音我覺得他是個外國人。”

“穿著是不是很講究?”

“是的,先生,派頭像紳士一樣——黑衣服,我沒看到特別之處。”

“他沒說他叫什麽名字?”

“是的,先生。”

“他沒收到過信,也沒有來找他的人?”

“是的。”

“不論是你還是那個小姑娘,一定在某個早上到他的房間去過嘍?”

“不,先生,一切都是他自己照料的。”

“哦?太奇怪了。行李呢?”

“一個棕色大手提包,是他隨身帶著的,沒有別的什麽。”

“嗯,看來能幫助我們的材料很少。你說沒有從他房間裏帶出來過任何東西,一樣也沒有嗎?”

房東太太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一個信封,又把從裏面取出的兩根燃過的火柴和一個煙頭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東西是今天早上在他盤子裏發現的。我拿來給你看看,因為我聽說從小東西上你也能看出大問題。”

福爾摩斯聳了聳肩。

“這沒什麽特別的,”他說。“火柴當然是點過香煙的,因為燃燒後的火柴棍剩下的只有這麽一點兒,另一半是在點一支煙或是一支雪茄時燒去的。不過,唉,這個煙頭有點兒怪。你曾說這位先生上唇和下巴都長了胡子?”

“不錯,先生。”

“這就讓我想不明白了。我認為,只有把胡子剃光的人抽的煙才會這樣。嘿,華生,就像你嘴上只有那麽一點兒胡子,也會被燒焦的。”

“用的是煙嘴兒吧?”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不是。煙頭都被銜破了。瓦倫太太,我想不會是房間裏有兩個人吧?”

“不會,先生。他飯量很小,我總擔心他吃這麽少可能會被餓死。”

“嗯,我看我們還得等等,要找到更多的材料。反正,你沒有抱怨的必要。你收了房租,這個房客雖然不尋常,但也不會惹麻煩。他出了很多錢,如果他有什麽要隱瞞的,也與你並無直接關系。我們沒有幹預他人私事的理由,除非我們有理由認為這事與犯罪有關。既然你把這件事交給了我,我不會丟下不管。如果有新情況,請和我說;在你需要時,可以從我這裏得到幫助。”

“這裏面確實有幾點很有趣,先生,”房東太太走後他說,“當然,可能是小事——個人奇怪的習慣,但與表面現象比也可能有更多的奧妙。我首先想到了一種明顯可能的情況,也許現在住著的根本是兩個同租房間者。”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嗯,除了那個煙頭,這位房客在租了房間後馬上有一次外出,而且只有這一次,這難道說明不了什麽嗎?他回來時——也可以說某個人回來時,現在沒有一個見證人。我們沒有能夠證明回來的人和出去的人是同一個人的證據。另外,租房間的人英語說得很好,另一個卻把‘matches’寫成了‘match’。我推測,這個字應該是從字典中查到的。字典裏有的只是名詞而沒有復數。這種簡短的方式也許是在掩蓋不懂英語的情況。對,華生,有充分理由認為我們的房客被人頂替了。”

“目的能是什麽呢?”

“啊!這就是問題的所在。有一個調查方法十分簡易明白。”他拿出一本大書,書中都是倫敦各家報紙的尋人廣告欄,是他平日保存下來的。“天啊!”他翻看著說道,“真是一個呻吟、喊叫和廢話的大合唱啊!也是由一堆奇聞逸事組成的大雜燴!但這對於一個異乎尋常的學者來說肯定是一個最寶貴的獵場!這個人孤零零的,給他寫信就難免會泄露其中的機密。外面的消息又是怎樣傳到他那裏的呢?途徑很明顯,是報上的廣告。看來找不到其他辦法。幸好需要我注意的只有一份報紙。這些摘錄於最近兩個星期的《每日新聞》:‘王子滑冰俱樂部圍著黑色羽毛圍巾的女士’——不去管這個。‘吉米應該不會讓他的母親傷心’——這與我們沒關系。‘如果這位在布裏克斯頓的公共汽車上昏倒的女士’——她,也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每天,我的心都充滿了渴望——’廢話,華生,都是廢話!啊,有可能的是這一段。你聽:‘要有耐心。將尋找一種靠得住的方法來通信。暫時,仍用這欄。G.’這段刊登在瓦倫太太的房客住進來兩天之後。這難道一點兒都不像嗎?可能這個神秘的客人是懂英語的,雖然並不會寫。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他線索。嗯,這兒有——是三天之後的。‘有效安排正在作。耐心謹慎。烏雲終會散去。G.’接下來的一周沒有什麽。這裏說得就很明確了:‘已清除道路。有機會時,信號當發出,說定的暗號要記住——一為A,二為B,依此類推。消息你很快就會聽到。G.’這是在昨天的報紙上刊登的。今天的報紙沒有與這有關的東西。這一切與瓦倫太太那位房客的情況很一致。華生,如果我們多等等,我相信可以更好地看清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