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不要殺人(第3/5頁)

閉目靜聽身旁的女人平靜的呼吸聲,與長岡阿伊子在一起的日子,在矢後的心中一一復蘇過來。女人看來確能隱藏其命運,以及心中醜陋的東西,而在男人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失去阿伊子的時候,失後心靈上豁開的空洞無法填補。

矢後爬起身,點上了一支香煙。阿伊子為何要離開自己呢?是為了不使矢後卷人事件之中嗎?如果是這樣仍然於事無補。阿伊子離去之後,矢後仍被刑警跟蹤。

對於矢後而言,成為嫌疑人,或者成為被害者,又有什麽區別?

矢後考慮過四月進入公開賽,到五月份,一隊25人之外的球員要編入二隊的事。

漫長的錦標賽需要10名投手。其余的15人分為內外野,除了特地作為專門的替補跑壘員或替補擊球員二至三人之外,內野也好外野也好,根本沒有空隙可安置哪怕一個多余的球員。

不過,矢後倒沒有想過自己降入二隊的事。即使新海清在的時候,他作為後備也是不可少的人物。矢後害怕的不是編入二隊,而是作為一隊的替補。他對於偶爾作為替補擊球員出場,獲取好成績沒有自信。他明白自己是那種經常出城才能打好的類型。作為一壘手固定下來的賭博將在四月中結束。在四月裏如果萎靡不振的情況持續下去,矢後今年將不是在大名人新海的背影裏,而必須待在同事梅島的背影裏了。——他進入了沙粒般的睡眠之中。

翌日,矢後從那女人的房間去球場。他不能正視加治屋和中崎。

在球員休息處的一角,矢後七郎寂寞地聽著場內播音員宣布:“四號左翼手森山。五號一壘手梅島。”

4

阿伊子依然沓無音訊。

阿伊子事關重大,無論是從她掌握著事件關鍵的意義上,還是從危險正向她自己迫近的意義上看,都是如此。必須盡快找出阿伊子的居處。雖未設置搜查本部之類的部門,但地方檢察廳和所轄警署正在傾力合作。笛木刑警站在最前線。

高山已從負責8月23日千馱谷命案的區檢檢察官處聽過那次事件詳細情況, 閱讀過所有的文件。 那次事件發生在8月23日晚上10時半左右,地點是小巷內接近溫泉標記的黑暗空地上。名叫立松的30歲公司職員被手槍射穿心臟,人被丟在垃圾箱旁死去。他的身份通過口袋裏的名片馬上就弄清楚了。當時認為事件是非常單純的。

得知立松被發現成為死屍之前是在酒店與一名新宿的吧女在一起,那女子立即被帶到警署。這女人有個吃軟飯的男人。而她則愛上了立松。由此推斷事件為爭風吃醋,那女子的男人倉島二郎——一個24歲的青年被捕。

附近的人作證說,事件發生的時間,聽見類似槍聲的響聲。但是,究竟是槍聲呢、抑或汽車的輪胎穿孔,或者是發動機爆發音,還不清楚。在現場發現了彈丸。

從這顆彈丸可推走射擊立松的兇器是美國制的科爾特式手槍,口徑為32。

然而,倉島二郎卻似乎可證實當時不在案發現場。據說那段時間裏他正在新宿的電影院裏。當然,沒有人證明他。搜查了倉島的房間,也沒有找到手槍。他沒有前科。於是遍訪與倉島有過交往的人,但沒有人看見過倉島持有手槍。美國制的科爾特式手槍下落不明。

倉島雖有殺死立松的動機,但卻不能證明殺死了他的事實。檢察當局傾全力想要突破倉島的“不在現場”,盡力搜尋在現場附近目擊過倉島的人。突破他“不在現場”還是比較容易的,但證明他在現場,則難以實現。曾出現過一個目擊者,但當認人時卻說認不出。因為搜查沒有進展,其他線索又沒有,區檢以動機和沒有不在現場證據兩點為主要理由提出起訴。判決結果是倉島一審無罪。

“給我看一下倉島的照片。”高山檢察官向區檢的檢察官提出要求,並派信使去將照片取來了。

高山對事件的了解就是這些情況。照片是有了,但將倉島與新海清或者嵐鐵平掛上鉤似乎很難。高山檢察官將倉島的照片給新海菊江和保原香代看過,二人都答稱不認識。檢察官無奈只得嘆氣,搜查本部尋找過據認為是倉島用過的手槍的下落。

他們的方法和努力並不差。

作為第二個手段,高山將手頭第三張表的事件的被害者叫來了。死亡者且當別論,10名被害者來過地方檢察廳。高山將倉島二郎的照片出示,問他們每一個人是否見過。

在深夜過路時被襲的女子答稱不認識,深夜裏被破門搶劫的中年夫婦也說沒有印象。檢察官給倉島的照片加上假面具、眼鏡、口罩之類的,反復讓人辨認,回答都是不認識。高山似乎計窮了。

傍晚,笛木打來了電話。

“有進展嗎?”檢察官頗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