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3/23頁)

“如入無人之地,多方便啊。”他看著她輸入密碼,開始在電腦上搜索安德羅波夫。

“那個人叫什麽?”她問。

“謝爾蓋。”

她又搜了一遍,只見最初的搜索結果少了一半。

“我們在其他地方也可以上網。”雷布思告訴她。

“這不單單是上網的問題,這裏有最新的新聞數據庫。”

“《蘇格蘭人》新聞嗎?”

“還有其他任何你能想到的報紙。”她點擊了一下屏幕,“500多條轟動性新聞。”她說。

“似乎不少。”

她看了他一眼,“小字體。你想把它們打印出來看,還是想直接在顯示屏上看?”

“我先看看再說。”

她站起身來,把椅子推到一邊,讓雷布思把他那把椅子往屏幕這邊靠了靠。“我打算逐個看看,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麽想。”

她思考了片刻,“你就跟他們說你是經濟學編輯。”

“不錯。”

她留給他獨自去處理,自己上樓了。雷布思開始點擊瀏覽。前幾篇新聞和安德羅波夫的生意有關。改革後不久,國家放松了工業控制。於是安德羅波夫等人開始購買普通金屬、煤礦以及其他東西。他主要經營鋅、煤和鋼鐵,現在逐漸涉足天然氣、石油等行業,但是在其他領域發財的。或許他發了橫財,導致官方開始對他展開腐敗調查。安德羅波夫要麽是個烈士,要麽是個騙子,這取決於你面對的調查記者是誰。20分鐘後,雷布思在關鍵詞裏添加了“背景”兩個字,想縮小搜索範圍。之後,他果然搜到了安德羅波夫簡短的傳記。他和托多羅夫一樣,於1960年出生在莫斯科的日丹諾夫郊區。

“好,好。”雷布思自己嘟噥著。他沒找到安德羅波夫上過的學校的相關信息,似乎沒什麽人調查過他的童年生活。雷布思想方設法想將安德羅波夫和托多羅夫這兩個名字進行對照,但是什麽都沒得到。他在瀏覽托多羅夫的相關信息時——全世界總共有17000條——想找點詩人大學時候的信息。他的一些講座還可以下載,但是沒有提到他和學生之間的不當行為。或許安德羅波夫那句話是編造的。

“你好。”胡須男回來了。

“早上好。”雷布思說。他好像想起那個人叫戈登,現在戈登正回過頭盯著他的電腦屏幕看呢。

“我猜桑迪是不是打算報道托多羅夫的事情呢。”他說。

“沒錯,”雷布思說,“我只是在添加一些背景信息。”

“哦,”戈登緩緩點點頭,好像這也說得過去似的,“這麽說桑迪還在格菲爾德廣場警局外脫不開身嗎?”

“聽說是這樣。”雷布思認同道。

“是不是警察把事情搞砸了?你覺得可能嗎?”

“我說不好。”雷布思說著,語氣很堅定。

“哦,好好查吧……”戈登一邊大笑一邊走開了。

“討厭。”雷布思說了句,聲音剛好能被旁邊的人聽到。戈登走著走著突然停了,卻沒轉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繼續向前走去。他要麽以為自己聽錯了,要麽不想惹是生非。雷布思繼續瀏覽新聞,從托多羅夫轉到了安德羅波夫,結果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個名字:羅迪·丹霍姆。好像俄國的暴發戶都喜歡購買藝術品,拍賣會上成交的價格打破了歷史新高。缺少了畢加索或馬蒂斯的作品,富豪就不能稱之為富豪了。雷布思把幾個新聞故事放在桌面上,後面還附著莫斯科、紐約和倫敦拍賣會上的一些照片。這裏500萬,那裏1000萬……安德羅波夫的名字只是略微有提到,當中談到他喜好現代藝術,主要是英國藝術。因此,他很精明,經常從美術館和展覽會上購買作品,而不是從索斯比或克裏斯蒂那樣的公司購買。最近他買的作品包括艾莉森·瓦特(Alison Watts)的兩幅作品,還有卡勒姆·英尼斯(Callum Innes)、大衛·馬赫(David Mach)、道格拉斯·戈登(Douglas Gordon)以及羅迪·丹霍姆(Roddy Denholm)等人的作品。西沃恩跟雷布思提過丹霍姆——他在國會大廈舉辦過藝術展,裏奧丹為他工作過。寫這篇新聞的記者還補充說“因為所有這些藝術家都是蘇格蘭人,安德羅波夫先生或許開始有了專門研究”。雷布思寫下了這些人的名字,開始進行進一步搜索。又過了15分鐘瑪麗·亨德森才回來,端著兩杯咖啡。

“加了點牛奶,沒加糖。”

“可以。”雷布思表示感謝。

“你和戈登說什麽了?”她把椅子拉到他跟前。

“怎麽了?”

“他感覺你好像不大喜歡他。”

“有些人就是很敏感。”

“不管你說了什麽,他以為你是領導呢。”

“我一直也覺得自己有當領導的天賦……”雷布思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朝她眨眨眼,“假如我點擊打印鍵,打印頁從哪裏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