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兇兆(第2/9頁)

“不要緊,能夠證明身分的東西什麽也沒漏下,就是萬一發現了她的身分,也查不出她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再退一萬步說,就是發現了我和佐枝子的關系,也找不出我殺害她的任何證據。”

弦間自言自語地做著自我安慰。過去,有不少犯罪者,從策劃到行動都是嚴密的,但是,由於自己事後疑神疑鬼,終於暴露了馬腳,自掘墳墓葬送了自己。弦間也知道這方面的不少案例。所以,他認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沉著,不能慌張。他自信,從神奈川市郊偏僻地區的沼澤裏發現的那一具女屍,查不出和自己的任何聯系。眼前只關心瞄準指定席這個目標就行了,別的什麽也不要想。可是,新聞界裏報道的事實,他又不能不關心,他的內心老在惶恐不安,表面的沉著,只不過是假象而已。

搜查會議上議論紛紛。首先注意的問題是現場,也就是沉有死體的那個沼澤,當地人不大去那個地方。那裏很幽靜,只有一條田間小路能勉強通進汽車,並且不能通到沼澤跟前,這說明罪犯可能不熟悉這一帶的地理情況。

“罪犯可能就是利用這一點來打掩護隱瞞自己的身分,實際上可能就住在這附近。”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

“不能肯定說犯人就住在這附近,在土地鑒(記載當地的地理、地形等的書籍)上也可以查到這個沼澤。”

“那裏不是觀光的風景區,除了當地人之外,恐怕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

“罪犯如果有土地鑒的話,說明他以前可能在這附近住過。當然,也可以考慮是什麽時候偶然通過這裏知道的。”

議論的結果,本部大多數人認為:罪犯有土地鑒,女人的懷孕威脅到他的什麽利益,才把她殺害沉到了水底。會議結果決定,當前的主要工作是:

一、從死者穿的衣服進行推斷;

二、從離家出走去向不明的人中推斷;

三、三顆蟲牙做過醫治,從牙科醫生中調查找線索;

四、從包捆死體的帆布和麻繩進行調查;

五、查詢前科者的指紋,向掌握身體特征的情報管理組織核查;

六、布置通輯令一類的宣傳活動進行偵破。搜查本部就把這六項作為搜查方針決定下來了。

弦間從新聞上讀了警察的偵察情況,感覺撒下來的偵察網好象進一步縮小了範圍。

弦間把死體沉進沼澤水底下,本來自信那是絕對嚴密的場所,萬沒想到死體會被發現。關於佐枝子醫治牙齒的情況,弦間也不知道,盲腸手術聽說是十年前做的,這一點不怎麽擔心,而醫治牙齒的情況好象時間不長。

他回憶佐枝子生前確實有時候口臭很厲害,她也說過要請醫生看看,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她去請醫生醫治過。到現在才想起來,已經沒有用了。

弦間回憶,帆布和麻繩是誰忘在運輸店前的,被他偷了來。搜查員就是查到了,也不知道是誰偷的,不必擔心。但是如果在全國頒發通緝令,很可能查出死者的身分。

沉住氣,不用害怕!什麽破綻也露不出來。警察這樣查是理所當然的,就是查明了佐枝子的身分,也發現不了她和自己的任何關系,哪兒也查不出自己殺害她的任何證據。

弦間憑著意志的力量,拚死抑制內心的恐慌。

在後來的追報情況中,據說牙科醫生和外科醫生的線索都沒有查到,前科者的指紋和犯罪情報管理組織中,也沒有查出和該兇殺案有關的具體的嫌疑犯。至於身上穿的衣服、帆布、麻繩等等,那是市場上到處都賣的東西,事實上是無法查清這些東西的。所以,通緝令發布以後,什麽反應也沒有,搜查工作完全處於停滯狀態。

瞧吧!想逮住兇手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萬無一失不露破綻呀!

弦間想到這裏松了口氣。

佐枝子遺體的被發現,對弦間來說,是一次意外的沉重打擊,使他一度惶惶不安。可是另一方面,也有使他樂觀的喜訊到來,由於水野的精明強幹,有關薩遜和薩肖納爾的情報終於搜集到了。

“薩遜在美國的聲譽不怎麽好,在同業界裏被說成是陰謀家和笑面虎。有人指責薩遜的經營方法是欺詐。薩肖納爾以SIC經營的石油事業為中心,下屬十二個會社,說他的經營方法是欺詐雖然有點過分,但同業界普遍傳說他的一切事業都是借錢經營的。”

水野只帶著搜集的這些情報回來向弦間匯報。

“除了傳說以外,有沒有確實的證據?”

弦間考慮到,向高道報告,不能只報告這些道聽途說的情報。“薩遜討厭股票公開,以SIC為首的下屬十二個會社,大量股票數都被他掌握著。因為是這樣一個特殊的會社,極難查明它的真實面目。不過,也有一個暴露在外面的事件,那就是在SIC的子會社中,在阿拉斯加有一家煉油廠在哈爾巴桑石油會社,從前年七至九月以後,沒有履行財務報告,美國證卷會社委員會因此對哈爾巴桑會社和母會社SIC之間的會計帳簿產生了懷疑,禁止買賣哈爾巴桑會社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