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箭的松鼠(第4/7頁)

“聽說三年前片倉直義住在您的府上,想向您請教片倉直義現在去哪兒了?”牛尾直奔主題。

“您說的是片倉君嗎?他的確在寒舍住過,不過三年前就搬走了。本來說好落下腳就跟我聯系,但是走了以後,杳無音信。”

“居民票也沒從幕別遷走。不遷居民票,這可是沒有遵守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那不成了幽靈居民了嗎?真的一點兒音信也沒有嗎?”

“他搬走之後從未跟我聯系過,到現在我還有點兒生氣呢!”

“片倉在這兒住的期間,一直是一個人嗎?”

“一直是一個人。夫人好像在他來到這兒之前就去世了。”

“他在幕別期間從事什麽工作?”

“說是寫文章。除了出門散步,一般都是關在房間裏寫文章。”

“寫小說嗎?”

“好像不是小說。他說是業界紀事,我也沒有問過是哪個業界的紀事。”

“他租房子的經過您可以講一下嗎?”

“他從我家門前經過,由於門開著,他便進來了。他看到了我家的空房子,問我可不可以租給他。我對他的印象非常好,便一口答應了。”

“他拖欠過房租嗎?”

“絕對沒有拖欠過房租。講好了每月兩萬日元,到日子他就交房租。”

像和多田這種神仙似的性格,即使不給房租也會讓片倉直義住上三年的。

“片倉先生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是個好人。知識淵博。依我看,是個紳士。”

和多田起身到另外一間屋子端來了三杯咖啡。

“這兒沒有什麽可招待的,請慢用。”和多田勸道。

“多謝多謝!”三人急忙起身道謝。

“他在這兒居住期間,有人找過他嗎?”

“一個人也沒有。我覺得他可能有什麽傷心的事情。”

“有郵件什麽的嗎?”

“沒留神。沒發現郵局的人來過。看來沒有郵件。”

“您不是說他是寫文章的嗎?沒有人給他送來登載他的文章的雜志或書什麽的嗎?”

“沒注意。”

“那麽,片倉的收入來自哪兒?”

“那我不知道。反正他按時交房租。大概喝西北風吧!”和多田輕松地說道。

看來片倉在幕別的三年間完全與世隔絕了。牛尾和青柳從和多田那裏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片倉直義的線索。和多田對世俗的事情漠不關心。

牛尾和青柳此時反而很想知道和多田是個什麽樣的人。牛尾喝了一口咖啡潤了潤喉嚨。

“片倉住在府上的時候,您沒有發現什麽情況嗎?”

“發現情況?”

“也就是說,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異常?他完全正常。要說異常的話,三年間沒人來訪,沒有一封來信可以算做異常吧。不過,我覺得他像個紳士。他住在這兒的三年期間,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經常聊天嗎?”

“他是沉默寡言的人。我不問他的話,片倉先生是不會主動跟我搭話的。不過,我要是跟他講話的話,他還是能好好地跟我聊天的。”

“他沒有向您談起來幕別以前的情況嗎?”

“沒有,從來沒有談起過。我也沒有問過他。我想起來了,片倉先生有一個小小的佛龕,裏面有牌位。他曾經對我講起過,那是他老婆和孩子的牌位。我還記得當時他的神情相當痛苦。”

此時,那只小松鼠從院子裏回來了。松鼠走到和多田的身邊,鼻子裏發出親切的叫聲。

這只松鼠的背上有一塊傷疤,傷疤上的毛都脫落了。

“哎呀,看起來像是受過傷。”古川看著松鼠背上的傷疤說道。

“一個壞家夥幹的。它被箭射中了。”

“中箭了?”

“那天它背上插著一根箭,跑到我的院子裏撒氣兒。我急忙把它抱到獸醫那兒,幫它把箭拔了出來,這才撿了一條命。我們這一帶可沒有這樣的惡人。大概是外來人員幹的。”

牛尾和青柳立即聯想起西洋箭。

“那個箭是不是西洋箭?”

“是的。不是日本箭,在幕別鎮沒有人用那樣的箭。”和多田氣憤地說道。

“有線索嗎?”

“有。因為沒有證明,我也不好亂講。不過,這一帶的人都知道是誰幹的。”和多田說道。

“那支箭在哪兒呢?”

“我還保存著呢!”

“讓我們看一下可以嗎?”

和多田到另外一間屋去把那支西洋箭拿來了。這支箭的箭頭非常銳利,箭柄和箭頭之間是用馬口鐵做的夾子固定住的。箭羽上刻著一道溝。

牛尾拿過箭來,與青柳對視了一眼。津田文吾就是被西洋箭射死的。片倉直義在幕別鎮待了三年,松鼠被箭射中了。這兩支箭的射手有沒有關系呢?刑警的好奇心復發了,牛尾和青柳對西洋箭的射手開始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