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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

中野掏出一包美國煙,遞過一支給身邊的恭介,然後“哢嚓”一聲打著了打火機。

“有點冷啊。”

他吐出一口香味很好聞的煙,縮了縮肩膀。

“來到了十五米高的地方,從東京灣吹來的海風就毫無遮掩了。”

恭介也抽起了香煙。

“現在才九點。暴走族們早點來下面的公路才好啊。”

中野探出身子望著正下方。路燈照射下,漫長的公路依然空空蕩蕩。

“是啊,說不定他們來得會比預計的早。抽完這支煙我們就著手準備吧。”

恭介暗暗打量了一下中野的表情。夜間的起重機只有這麽兩個人待著,的確可以說是一種異常的環境。但中野看起要來比料想中的沉著冷靜。雖然他嘴上說一登高感覺就不好,可剛才爬鋼梯時根本就是若無其事。如果他有一點點恐高症的話,在爬那垂直陡峭的梯子時,肯定要心慌。可事實上,中野勁頭比自己好得多。

難道這個中野晉一到了這種地方絲毫也不感到害怕嗎?恭介有些意外。不,肯定是他跟自己在一起才這樣放心。過一會兒,當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懷有善意的朋友時,他就會感到局促不安的吧。這裏是無處可逃的十五米高空。只要他的頭腦裏一產生“為什麽把自己騙到這種地方來”的疑慮,不安就一定會上升為恐懼。在那樣的異常環境中,就可盤問他了,讓他老實交代到底對“那件事”猜到了什麽程度。

那麽,該怎麽起頭?其實,恭介還沒有想這個問題。車到山前必有路,他打算順其自然了。抽完了美國煙,還是沒想好盤問的程序。但要是貿然開口,說不定會被對方巧妙地回避掉。這樣的話,想問的事也就問不成了。

出於無奈,恭介只好決定一面做攝影前的準備,一面構思了。

“我們開始吧。”

說完,他便蹲在了攝影包前。

“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事,盡管吩咐。今晚就是為了學習您的攝影技術才來的。”

中野靠到了恭介身旁。

“謝謝。或許會要您幫忙的。”恭介打開攝影包往裏瞧了瞧,說道“還是太暗,看不清啊。不好意思,麻煩你用手電照一下好嗎?不過,不要讓光漏到外面去,只照包裏面就行了。”

中野照他的吩咐做了。

恭介將照相機一個一個地從包裏取出來,可他心裏還在盤算著,該怎麽盤問這個中野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