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白藤花 四(第3/3頁)

要偽造阿縫的信的內容,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因為阿縫自己本來就想把丈夫叫來——只要把阿縫所說的日子,也就是鎮上大拜拜的日子,提前一個禮拜就夠了。

那封信載著阿縫和代書的雙重殺機,寄到鄰縣的丈夫手上。

不,也許代書先生把阿縫指定的地點赤間神社,改為他自己的住家——這是我的猜測。說不定這第三椿案子,代書故意用了自己的名字,說不走他希望在把阿縫的丈夫殺害後被捕,在獄中自殺也可能在他計劃之中,還有那封遺書,是為了不讓女人以及警方查出被殺者是什麽人——把被害人的臉搗碎,可能正是為了這一點。

當然,這一切都不出猜測。是,是,那個晚上從神社回來以後,阿縫吐露說,打算把老公殺害後自己也自殺。他們之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情,這一點倒沒有問她。

當阿縫用那把刀子刺向我的時候,我領悟到,阿縫這女人的心原來不是我的,而是屬於在鄰縣病了十幾年的丈夫。

不久。大正結束,常夜坡的燈熄滅,第二年阿縫染上了流行病死了。

到如今,我還時時會想起那條花街的燈光。燈光搖曳處,仿佛正有一串藤花,小燈般地搖曳著。

阿縫和代書先生都是為了使那串花凋謝,在闇夜裏能向赤間神社去的。

不,聽了阿縫的自白後,我相信在赤間神社被殺的人是她的老公,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不過我一直沒有告訴警方。

因為我想:如果人的性命是為了埋葬那串花的儀式,還有如果人與人之間是互相用背影來交談著相錯而過的,那麽代害先生和阿縫兩人想用無言的背影,載往黃泉路的黑暗當中的真相,我也還是用背影來送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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