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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睡夢之中。突然下了場大雨,我全身濕透,又濕又冷。我鉆進被窩,躺在她身邊。她溫暖得像烤箱。我貼上她,她在睡夢中呻吟了一聲。我試著緊貼彼此的每一寸肌膚,試著騙自己說我們將永遠如此相擁,試著不去看時鐘。距離火車出發只剩兩小時。再過兩小時,我就會成為全奧地利通緝的殺人犯。他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離開,不知道我會走哪一條路線,但他們知道我的目的地,只要我一回到奧斯陸,他們就會將我逮捕。我緊緊擁抱她,希望這個擁抱能讓我留存一生。

哈利聽見門鈴響起。門鈴是不是響了一陣子了?他找到對講機,按開大門讓韋伯進來。

“除了電視體育節目,我最痛恨的就是這個,”韋伯氣沖沖地踏進門,把一個行李箱大小的航空箱重重放在地上,“獨立紀念日,整個挪威都瘋了,道路封閉,開車還得繞過市中心才能抵達目的地,我的媽呀!我們從哪裏開始?”

“廚房的咖啡壺應該可以采到清楚的指紋,”哈利說,“我跟維也納一個警察聯絡過了,他已經忙著去找一九四四年的指紋。你把掃描儀和電腦都帶來了吧?”

韋伯拍拍那個航空箱。

“太好了。指紋掃描完,就把電腦連上我的手機,用電子郵件把指紋寄給聯絡人清單中的‘弗裏茨,維也納’。弗裏茨會坐在電腦前,等我們把指紋發過去,就立刻進行比對。”

“這是怎麽回事……”

“密勤局的事,”哈利說,“只有需要知道的人員才能知道。”

“是嗎?”韋伯咬著下唇,用搜尋的眼光看著哈利。哈利直視韋伯的雙眼,等待著。“你知道嗎,哈利,”韋伯最後說,“很高興看見挪威還有人如此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