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密室中的密室 2 我、敦子與禮二郎(第2/4頁)

那個老人,結果是否正常地看待了現在的我?

這麽說,我想起從前似乎發生過同樣的事。

市區電車抵達鬼子母神神社。

這裏確實來過,曾見過、卻沒有確實的證據。但如果因遭空襲燒毀後再復興,那我是不可能見過的。

久遠寺涼子說過住家在法明寺東邊。法明寺是否指的就是鬼子母神神社?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真搞不懂昨天的我,為什麽那麽地認真呢?真的以為自己能解決這個事件嗎?事到如今,我開始後悔。在走下市區電車以前,我始終用同樣的感覺,在體會昨天為止發生的事情和今天早上混亂的夢。

然而,這不是夢。見面的地點——鬼子母神神社內,中禪寺敦子早已在那裏等著我這個不可靠的偵探助手了。

“老師。”

中禪寺敦子戴頂灰色棋盤格花紋鴨舌帽,皮吊帶系著同樣花色的長褲,簡直就像個少年。不過,從卷起的白色襯衫袖子露出豐勝的臂膀,由於如此很奇妙地襯托出少女的韻味,我感到很不可思議。

“勉強您了,很抱歉。”

如此說道,這個像少年的少女突然低下頭行了個禮。

“高明地瞞過可怕的老哥的眼睛嗎?”

我說的仿若是躲人耳目的幽會男人所說的話。看到她的臉,瞬間,我不知為何竟堅定了起來。剛才的後悔和不安老早消失無蹤。轉變至此,我覺得到現在為止的私奔感反而如夢境似的,我在這一瞬間和昨天的我連接上了。

“被發現嘍,就在老師您回去後不久。”

“真是料事如神的家夥!那家夥在這方面可不能小看。挨罵了嗎?”

“無所謂。”

這個少女很有少女韻味地微笑,輕輕地點頭。

“對了,要我傳話給老師。”

“京極堂嗎?”

“嗯,要我轉達您,無論如何找出日記和情書!”

“怎麽,還猜謎嗎?為什麽不說清楚,那家夥。”

“老哥好像也不是很明確地想到似的,他說,藤牧先生應該寫了情書才對。他說,老師也許知道。”

毫無線索可循。

“還有,他說因為藤牧先生像個偏執狂,有每天寫日記的習慣,所以,說不定也能找到最近的日記。”

“如果那日記真存在的話,倒是重要的線索。即使發生事情當晚不可能寫,但只要到前一天為止還留著的話,也許能解開謎底。”

“不過,藤牧先生如果是有計劃的失蹤,難道會留下類似證據的東西而離開嗎?而且,老哥還說,如果有日記,那麽十二年前的部分很重要。為什麽?”

“連你這做妹妹的都不知道,何況是我呢?”

我們終於發現幹嘛站著說話,所以走向神社角落裏那個像長條椅的地方,坐下來等榎木津。約好見面的時問是十二點三十分,還差五分鐘。在參拜路上,雖不是祭日,但擺出了幾家路邊攤。有兩三個參拜的香客,茶棚關著,安靜得嚇人。

“聽說這一帶被空襲得很慘烈,這裏是燒剩下來的。”

“是這樣嗎?”

“參拜路上兩旁的梧桐很有歷史的唷,而且,這些樹的樹齡讓人覺得已有幾百年了。”

這些蔥郁的樹木的確不是五年或六年能長得出來的。

伯勞鳥在啼叫。

“是榎木津先生來了嗎?”

中禪寺敦子冒出了一句,我也開始擔心起來。

“照京極堂說的,還是不要太信任他為妙。等到四十分不來的話,我們就走吧,不能讓對方等。”

我認為榎木津大概不會來了。時間到了,偵探果然沒有出現。

過了十二點四十分,我們放棄了,正要站起來時,參拜路上的入口處突然傳來瘋狂的叫聲。由於直到現在太安靜了,我們一時聽不出什麽聲音,反射性地朝出聲的方向望去。

有如美軍駕駛員打扮的男人,離開黑色固體的什麽東西正踏上地面。

“啊,是榎木津先生,老師。”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