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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一天,她準備了大半個月,不,應該說為了這一天,她花了兩輩子。

前世她不懂變通,又優柔寡斷,一步步的將自己逼進死胡同裏,最後只能選擇那種方法去解脫,沒留下宣兒,還拋下了延兒……

這輩子,她要跑的遠遠地,再也不要與裴元徹牽絆在一起。

思及此處,顧沅漆黑的眼眸一點點亮起,愈發的堅定。

夜愈發深了,偶然傳來幾聲秋蟬鳴叫聲。

裴元徹洗漱完,推門走進寢屋時,就看到顧沅靜靜地坐在桌邊。

她一頭烏黑的發垂下,穿著件霜白色繡海棠花小衣,身下是一條薄薄的綢褲,外罩著一條雲織紗制成的水紅色紗衣,那紗衣薄若蟬翼,如雲如霧,昏黃燭光下,紗衣下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無邊嫵媚,引人遐思。

裴元徹腳步頓住,眼前這人哪裏是他平素裏端莊羞怯的太子妃,分明是山間靈秀養出來的妖精。

感受到男人極其熾熱的目光,顧沅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輕顫著,一顆心也跳得飛快。

她咬了咬唇,擡眼看到男人看不出情緒的臉,暗自給自己鼓勁,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在他跟前站定,她揚起小臉,那如玉的臉龐未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嬌怯怯道,“殿下,我這般好看麽?”

好看,豈止是好看。

裴元徹垂下的手捏緊,克制著將她壓在桌邊的沖動,啞聲道,“好看。”

顧沅松口氣,纖長柔軟的手主動握住他的手,將他引到桌邊坐下,又給他倒酒。

裴元徹看著她這動作,黑眸微眯,“你要喝酒?”

顧沅一怔,緩聲道,“喝點酒助興。”

裴元徹一把勾住她的腰身,將她抱在腿上,輕咬著她的耳垂道,“已經夠有興致了,無須這些。”

顧沅心頭微沉,眸光一轉,一只手攀著他的肩膀,柔聲道,“我喂殿下喝呢。”

裴元徹見她要跟他玩情。趣,驚奇的同時,耐心也多了起來。

他老神在在的凝視著她,示意她繼續。

顧沅只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送到了他的嘴邊,“殿下喝。”

裴元徹嗤笑一聲,“你說喂孤喝,就是這樣?”

顧沅呆了呆,不然呢?

看她嬌憨的小表情,裴元徹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就不該對這小古板有多大的期望,本來還以為她會有些什麽新花樣的。

眼見顧沅還端著酒杯,清淩淩的鹿眸巴巴的望著他,他便就著她的手,喝了這一杯。

顧沅心頭一松,也不敢表露出來,扭過臉,又要去倒。

手腕倏然被拽住,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若還是這般喂孤,那就別倒了。”

“……”

顧沅定了定心神,回頭看他,“那我……我換個法子。”

裴元徹松開她的手。

第二杯酒,顧沅叼著酒杯,湊到他唇邊,見他眼底灼熱的笑意,她腳指都不由得繃緊。

這杯酒,裴元徹又喝了。

第三杯她故技重施,湊了過去,他又不接了,“再換個。”

她臉頰愈燙,只覺得這人實在惡劣。

可她這會兒也是騎虎難下,總不能按著他的腦袋,強行給他灌下去——雖然她很想這麽做。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把心一沉,端起酒杯,將酒含在口中,櫻唇印上了男人的薄唇。

裴元徹眸色深暗,喉結上下滾了滾,摟緊了她的腰。

這法子效果極佳。

一杯又一杯酒喂下,到最後一壺酒沒了,男人還意猶未盡,啃著她的脖子,嗓音沉啞道,“下回多備些。”

顧沅扯了扯嘴角,敷衍的嗯了一聲。

“酒喝完了,該吃些別的了。”

說罷,裴元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床邊走去。

顧沅心慌,這藥效怎麽還沒起?他竟然還有力氣抱她?不會還得與他癡纏吧?

她試圖拖延,可這回男人像是耐心耗光般,不由分說的扯下幔帳。

衣衫漸漸被丟到地上,帳內氣溫節節攀升。

顧沅的心情愈發的沉重,眼眸閉著,強耐著扇他巴掌的沖動….

就在倆人即將赤-誠相對時,男人捂著頭,低喃了一句,怎麽這般困。

話音一落,他栽在了顧沅身上。

那一瞬,宛若撥開雲霧見月明,顧沅幾乎喜極而泣。

“殿下,殿下?”

她試探的喊了兩聲,男人沒有回應。

不敢再做停留,顧沅將他推開,穿鞋下床,又將幔帳放下,快步走向門口。

秋霜守在門外,見顧沅開門,面色微詫,又見她衣衫有些淩亂,雪白肌膚上帶著吻痕,也不敢多瞧,忙垂下頭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顧沅用承歡過後的語調慵懶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頓了頓,又補充道,“將浴桶擡到後院那間屋子裏,殿下睡下了,莫要攪擾他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