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相似卻不同(第2/3頁)

“臣沒有兄弟姊妹,和他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再加上他比臣要小一丁點,所以一直都是把他當弟弟看的。既然是弟弟嘛……當哥哥的總得容讓一些。”

“再說他也是臣最重要的臂膀,說實在的,臣不能給他多少錢,也不能給他多少權,如他這樣的高手,滿京城大概是個人都想要一個。臣若是把他氣得出走了,豈不是自斷一臂?說實在的,能讓阿六寸步不讓和臣爭執的事,不是因為臣的安全,就是因為瑩瑩。”

“當初在村子裏的時候,我還對出身名門的瑩瑩敬而遠之的時候,這濃眉大眼的小子就是第一個叛變的!”

三皇子再次被張壽這口氣給逗樂了,而皇帝那一張苦大仇深的臉也終於維持不住了。哪怕明知道張壽是故意插科打諢想讓自己息怒,可他還是真的就吃這一套!

更何況,阿六雖說和楚寬的性格截然不同,他也和張壽的性情截然不同,但阿六和張壽那番相處,實在是與他和楚寬太像了……都是自幼一塊長大,都是倚賴為腹心臂膀。

只是張壽現在說的,是阿六先認定了朱瑩為張門婦,他卻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大概只有這一點算是差別吧?

從最初開始,楚寬就一直認定,太後給他選定的皇後,並不是什麽良配。哪怕她確實是名門出身,未出嫁前在外也頗有賢名,但楚寬卻不知道從哪打探到,皇後的爭強好勝實在是過頭了一點。

他說,她從小什麽都要最好的,無論是衣衫鞋襪,金銀首飾,書籍又或者老師……一旦不如意,人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反正那些得到的東西比她好的兄弟姊妹,不是倒黴,就是因為犯了什麽錯而倒黴,輕則挨上一頓訓斥,重則遭到責打。

可因為她女紅、讀書、管家……樣樣都素來出色,她仍然被長輩視作為掌上明珠。

奈何太後很多事情都聽楚寬的,唯有那一次卻不願意改主意。

而他……在和她見過一面之後,覺得人模樣性情不錯,也頗有學識,兩個人也算談得來。知道這年頭大多數男女都是盲婚啞嫁,因此哪怕素來叛逆,那一次他卻破天荒沒有違逆太後,大婚之後,也曾經擁有三年的美好時光。

想著昔年舊事,皇帝本來那暴怒的面孔漸漸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惘然。他意興闌珊地嘆了一口氣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朕是魔怔了,這才把你說自己的話套在朕自己身上……”

見皇帝終於恢復了正常,張壽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見楚寬神色如常,他瞥了一眼三皇子,想起人全程圍觀加懵逼,其實只知道皇帝在發怒,卻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在發怒,他頓時覺得太子也不怎麽好當。

於是,他就不得不擔負起話題收束者的責任,誠懇且心切地問道:“皇上今日召臣過來,是有什麽事麽?九章堂那邊興許聽說了昨夜的事情,這會兒大概正在心急如焚地等著臣過去呢。而且,臣也擔心自己再不露面,四皇子怕是又要上房揭瓦了。”

聽到張壽理直氣壯地把四皇子拿出來說事,皇帝不禁怒瞪了他一眼,誰想三皇子卻直接中了張壽的圈套:“父皇,四弟確實是個急性子,您有什麽話就吩咐了老師,他也好回去。”

太子還是太嫩了!幸虧他把楚寬放在慈慶宮!也幸好張壽教三皇子堅韌、自信、強勢……卻唯獨沒有教人如何用心計。這種東西本來就該自己體會,就算要教,也應該為人君父者來教,就如同那些名士大儒出身的師長,只教太子仁義道德一樣……

皇帝心裏這麽想,但卻沒有當面質疑自己的兒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就沉聲說道:“瑩瑩去懷柔皇莊接大郎,之前朕算算時辰,她應能在日落前抵達。雖說大隊人馬走夜路不便,朕也擔心信使在路上遇到什麽問題,所以吩咐不用傳信,但一夜大小事情不斷,朕有點擔心。”

見張壽滿臉錯愕,隨即竟是有點氣急敗壞,一副你要是擔心幹嘛不派人過去的表情,皇帝頓時呵呵一笑,這才若無其事地說:“一夜出動的並不僅僅是五城兵馬司,花七提前打探到不少動向,所以才會給你未來大舅哥抓人的那份名單,當然,朱家大郎自己也掌握了不少。”

“而之所以那麽多人家沒能讓賊人得逞,也是因為銳騎營根據另一份名單化整為零,分頭出擊。至於你家為什麽沒有,很簡單,因為你家有阿六。花七說,那小子絕對可靠,所以朕就不用浪費寶貴的人力了。要不是怕三郎四郎擔心,朕派去的二十個人也想調回來。”

見張壽朝自己看了過來,三皇子登時面色尷尬,非常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之前父皇調派人手為各位老大人扈從和站哨,我就從旁為老師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