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跋扈,早朝(第2/3頁)

可緊跟著,他就只見對方又對自己嘿嘿一笑:“你這就要當新郎官了,居然也不知道行善積德,還在那殺殺殺。你家那請柬我收到了,本來還考慮去不去的問題,不過就沖著你這不怕事不躲事的脾氣,我去喝你一杯水酒!”

“不過事先說好,賀禮那是沒有的!我家昨夜可是也進了賊人,都快被偷光了!”

“好歹也是伯爵,功勛彪炳,居然連一點賀禮也要吝惜?你被偷光,我怎麽聽說賊人瞬息之間就順手就擒了?”朱涇卻悄然過來,似笑非笑反問了一句之後,見襄陽伯張瓊瞪了他一眼,隨即就幹脆以眼望天不理人,他也不和這夯貨一般計較,父子倆旋即就到了一邊說話。

見這一幕,張瓊想起自家長子雖說還算有點出息,但和人家趙國公府這麒麟兒相比卻差得很遠,別說是他,就連長兄那楚國公府裏的幾個也是一樣,他就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羨慕,低頭嘆了一口氣。可就在這走神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

“襄陽伯怎麽獨自站在這兒?”

尚未來得及擡頭的張瓊見人一身衣衫仿佛是文官行頭,心想哪個文官竟然會跑來兜搭他這種武將,可等擡起頭來,見面前赫然是張壽,他就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來幹什麽,你不是不上早朝的嗎?”

就算我真的不上早朝,也只有你老人家會這麽直截了當發問了!張壽剛剛一路走來,簡直是集體注目禮的待遇,可別人只是納罕、驚疑、不解甚至敵視,再加上他沒幾個交好的官場同僚,師兄陳尚書和幾個相熟的還沒來,因此襄陽伯這話可以說是道盡了別人心頭疑問。

他唯有聳聳肩道:“襄陽伯你這話問我……我去問誰?我一覺睡到大清早,這才知道家裏出了事,可這還沒等完全搞明白下頭都是怎麽料理的,宮中就來人召我上朝!”

而張壽話音剛落,他就只見不遠處朱涇和朱廷芳父子朝他看了過來,仿佛都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些訝異,可緊跟著,他便發現,未來嶽父和大舅哥的目光好像落在了他的身後。

他立時扭頭一看,卻只見是嶽山長和徐山長肖山長聯袂而來,全都是穿著東宮講讀官特賜的袍服,和他此時的袍服乍一看沒什麽太大區別——畢竟,哪怕本來並無品級,為了表示對東宮師的尊崇,皇帝對所有講讀官都特賜了五品服。

用朱瑩的話來說,那就是辛辛苦苦升官的他吃虧了。而張壽怎麽都想不出來,一年多就直竄五品,他這如果叫辛辛苦苦升官,那別的熬上十幾年的官員又算什麽?

彼此畢竟是同僚,而且這三位並不是洪山長那樣的老頑固,張壽就上前笑著打了個招呼,一問之下就得知,和自己一樣,他們也是被皇帝特召來的。等到聽說昨夜雅舍那邊竟然也有人侵入,結果是被殺了一個,抓了五個,逃了兩個,他方才大吃一驚。

如果說派人從司禮監所有的那一家善堂試圖侵入天工坊,幕後那家夥還算是有些頭腦的話,那麽,派人侵入那三位山長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天文術數老學究所在的雅舍,那這用意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圖什麽?

而看到張壽的表情,嶽山長就試探問道:“莫非張學士家裏也遇襲了?”

不等張壽回答,他背後就有人越俎代庖地說:“不止張學士,還有趙國公府、秦國公府、襄陽伯府、渭南伯府……吳閣老和張大學士那兒也進了賊,好在都被擊退了。總之,這些賊人就好似無頭蒼蠅,哪裏都去撞一下。”

聽到是朱廷芳的聲音,張壽少不得轉身含笑打了個招呼,而朱廷芳回禮過後,又笑吟吟地對嶽山長三人拱了拱手,隨即若無其事地說:“最好笑的是我遇到了個拿著弩弓行刺的賊人,居然也在街頭被人傳了一番我重傷垂死的流言,傳得最起勁的竟然是太常寺孔博士。”

“不過這些賊人來處大多都已經查清,所以昨夜方才京城一夜跑馬未絕,我剛剛還特意去了一趟孔府,孔府居然有下人當我是去興師問罪的,竟卷了孔府的家私溜之大吉。還沒到主人問罪就棄主而逃,這等下人簡直讓人笑掉了大牙。”

原本還有人想質問朱廷芳幾句,可聽到孔府兩個字,猜測朱廷芳說的應該是孔大學士,而且聽到事情進展,登時大多數人就打了退堂鼓。

招惹這個煞星幹什麽?孔大學士這會兒人都還沒來,家裏的笑話倒是要傳遍了,這不是沒事自己找不自在嗎?

張壽倒是很想問問朱廷芳具體細節,畢竟孔大學士倒黴對他來說,那是非常喜聞樂見的事,但須臾就已經有人過來拍手通告,他不得不先和嶽山長等人退回了自己的班列。等到列班進了東華門,排班上朝,熱身子被冷風一吹,那真叫一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