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一搭一档(第2/3頁)

聽到人一口一個小的,那真是苦苦求饒,聲音之悲切簡直是見者傷心,聽者流淚,張壽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而阿六竟是仿佛這才發覺他來了似的,扭頭一看之後就松了手,隨即訕訕地問道:“少爺怎麽來了?”

而關秋那是貨真價實地才發現張壽親自來了,剛剛玩得很高興的他登時大吃一驚,竟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溜得那叫一個迅捷。而他不但溜了,就連天工坊的暗門都給重新關閉了起來,坐實了那是做賊心虛。

面對這一幕,阿六登時氣得恨恨罵道:“這個關秋,真沒用!”

張壽憑借對兩個少年的了解,看出了他們是在聯手演戲,但那個倒黴的俘虜卻不知道。眼見剛剛和阿六一搭一档要拿他試什麽見血封喉毒藥的少年溜之大吉了,眼見剛剛心狠手辣的阿六一下子老實了,再加上確信了張壽的身份,他立刻拼命去抓這根救命稻草。

“張學士,張學士!小的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小的江卓兒,在京城地下那個圈子小有名氣,是受人重金雇來攔截六爺,讓他務必今夜不能回來!那雇主肯定是想要對您這府邸圖謀不軌,所以才要絆住六爺。”

“受雇的絕對不止小的一個,他對小的說,一路上還有六個人會出手攔截,所以小的一擊不中就想溜,結果還是沒逃出六爺的十指關!可接下來那些人大約是看小的被擒,所以一個個都嚇得沒敢動手。可他們沒動手,不代表他們就沒收錢!”

“真的,小的在京城有些名氣,一直都是幫某些官宦人家做一些斬草除根的臟事,小人知道很多大戶人家的陰私!還有,小的知道這個收錢辦事的圈子,別看朱大公子新官上任,把京城一再清理掃除,可小的這些人藏在最深處,他卻不知道!”

“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小的願意出面指證!”

原本只以為抓到的是小蝦米,可現在聽這番話,張壽不禁笑了。雖說不是什麽大魚,但這至少是一條挺肥美的泥鰍。雖說他對於所謂各家大臣的所謂陰私其實也不感興趣,但他還是看了一眼跟過來看熱鬧的楊好和鄭當。

在他那冷峻的目光注視下,兩個少年不情不願地低頭退了下去。而這時候,張壽才看著阿六道:“試藥的事情,我之後再問你。給我把人帶去密室!”

得到了張壽這樣的吩咐,阿六這才翹起了嘴角,隨即上前拽起江卓兒的頭發直接拖走。比起他剛剛拖人,此時那簡單粗暴自然更甚。

而頭發被揪,頭皮劇痛,雖說很想拼命掙紮,但身上三處中箭的地方都尚未剜去箭頭,若是再頑抗說不定會被打殘,倒黴的江卓兒不敢掙紮,只是在那拼命求饒:“六爺,饒命啊!張學士饒命啊!小的真只是受人指使,而且小的不完全是貪財,是別人拿小的家人要挾……”

然而,最不喜歡旁人多話的阿六卻是用一個動作回擊了他這喋喋不休。人直接掏出一塊手帕,簡簡單單塞在了人的嘴中,恰是堵住了人後續那些話。

等到把江卓兒帶到了張壽書房地下那一座完全獨立且隔絕的密室,阿六點起油燈後,見對方環顧四周,整個人顫抖得如同篩糠似的,他就笑了起來。

而他這笑容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那簡直是比鬼都可怕。再加上江卓兒看清楚這密室墻壁上釘著鐵鏈和鐐銬,那墻壁顏色也仿佛有些深沉,仿佛浸透了血跡,雖說沒看到十八般刑具,但哪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良善之家會在地下設這種刑房嗎?

京城人都說這位少年成名的張學士溫文爾雅,貌若謫仙,可如果看到這一幕,他們一定會醒悟到之前那都是錯覺吧?這哪是謫仙,這是九幽歸來的人魔才對!

想歸這麽想,站直了也是一條兇漢的江卓兒卻不敢露出半點怒色,眼見阿六毫不費力地將他雙腕雙腳扣死在墻壁上的鐐銬中,不敢抗拒的他只能咿咿嗚嗚拼命想要說話。

好在這一次,他聽到了一個如同仙樂一般的聲音:“阿六,把堵嘴布除了吧,免得一個不好他鼻塞了,人就悶死了。”

阿六斜睨了被鎖在墻上滿臉哀求的江卓兒一眼,這才隨手取出了那塊堵嘴的帕子扔在地上。眼見人大口大口吸氣,他就轉頭看向張壽,仿佛是在問,可要繼續嚇唬此人。

而張壽卻搖了搖頭,隨即淡淡地說:“你剛剛說什麽很多官宦人家全都在你們這地下圈子裏雇兇做一些亂七八糟的臟事?”

“是是是。”江卓兒恰是點頭如小雞啄米,恨不能用最誠懇的話語來打消對方用刑拷打的念頭,用賭咒發誓的口氣說,“小的要是敢有一句虛言,管教天打五雷轟!小的現在就可以告訴張學士您,孔大學士家的孔九老爺,他就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