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其罪當誅,其情可憫(第3/3頁)

“沒幹過不是問題,先試一試不就行了?我和張武張陸之前也沒真正幹過大事,這次在邢台不是也還幹得不錯?朱二,你看著陸三郎春風得意,就沒有一點追趕他的打算麽?你大哥能文能武,別說是你,我們一堆人綁一塊,一輩子也是追不上他的!”

張琛見朱二終於漸漸動容,他不禁暗自嘿然一笑,心想拖上你朱二一道出來大包大攬,回頭在張壽那兒就不大容易被打回來。而按照老爹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只要有張壽的支持,多半就會大手一揮,隨他愛幹什麽幹什麽,說不定還會慷慨解囊支持。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他爹比朱二和陸三郎的爹,著實要開通得多……

張壽並不知道,張琛和朱二竟然自說自話地決定了所謂合作社的另外兩個社首。

他其實有很多成熟不成熟的設想,但思來想去,他還是和最初設想的一樣,決定在滄州扶植起一個個有一點規模的小團體,因為在織機和紡機必定傳入南方的時候,滄州這邊要想和那些資本雄厚的大商人去競爭,就必須設法抱團。

當然,在這些他宣稱出去的東西實現之前,他必須要先做到讓人接受自己做出的判決。

然而,就在他在心裏重溫了之前預備好的那些話時,一旁的葛雍卻突然開口說道:“老子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斫,希有不傷其手者矣。”

聽到這一段老子最有名的語錄之一,張壽微微一愣,見葛雍淡淡地又將此言解釋了一遍,他就感激地對老師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紡工乃是浮食寄民,朝不謀夕,得業則生,失業則死。此前受人淩迫,旦夕且死,因而確實行為過激,鑄成大錯。”

他頓了一頓,一錘定音地說:“或許我之前這判詞在某些人聽來,或有避重就輕之處,然而,為他們開脫的話,是大皇子在許澄反攻行宮之際自己說的。而最重要的是,其罪當誅,其情可憫!所以為警世人,我已上奏皇上,充軍之地,不當為遼東、口外、西南、雲貴。”

“我近日得到了太祖皇帝曾經於手稿中提過的橡膠樹種子,然則此樹只能於濕熱之地生長,因而,將冼雲河等八人流萬裏,配瓊州府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