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12月16日星期四(第4/16頁)

懷特瞧著他鉆進直升機。機長拉上了艙門。一會兒,“海王”的發動機加大了馬力,直升機剛離開甲板幾英尺時有點搖搖擺擺,然後機頭向左傾了一下,接著就開始上升轉彎,向南飛去。因為未打開飛行燈,機影不到一分鐘就消失了。

北緯33度西經75度

“惡漢”號在午夜過後幾分鐘同“伊?艾倫”號會合了。這艘攻擊潛艇部署在那艘老導彈潛艇後面1,000碼的地方。這兩艘潛艇緩緩地繞著圈子航行,它們的聲納操作員聽到一艘柴油動力艦艇——美國“鴿子”號——正在開過來。現在這三艘艦艇已各就各位。還有三艘正在開來。

“紅十月”號潛艇

“沒有別的辦法,”米列克辛說。“我得繼續修柴油機。”

“讓我們來幫你。”斯維亞多夫說。

“你會修柴油機的燃料泵嗎?”米列克辛用疲倦但是和藹的聲音問道。“不,同志。蘇熱波伊、布加耶夫和我能夠對付得了,沒有理由也讓你受到輻射威脅。我將在一小時後報告。”

“謝謝你,同志。”拉米烏斯關了對話器。“這次航行一直不順利。破壞,在我一生中還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情!要是我們不能把柴油機修好……我們的蓄電池還只能維持幾個小時,而反應堆需要進行徹底大修和安全檢查。我向你們發誓,同志們,要是我們發現是哪個狗雜種幹的……”

“我們是否應當求援?”伊萬諾夫說。

“這裏靠近美國海岸,也許一艘帝國主義潛艇仍在尾隨我們。我們可能得到什麽樣的‘援助’呢,嗯?同志們,也許我們的問題並不是偶然發生的,你們考慮過這一點嗎?我們也許已成為一場殘酷遊戲中的小卒子了。”他搖搖頭。“不,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絕不能讓美國人染指我們的潛艇!”

中央情報局總部

“謝謝你這麽快就來,參議員。讓你這麽早就起床,我感到很抱歉。”穆爾法官在門口迎接唐納森,帶他到自己寬敞的辦公室去。“你認識雅各布斯局長吧!”

“當然。是什麽風兒一大清早把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頭頭吹在一起?”唐納森笑眯眯地問。一定是件好事情。領導特別情報委員會不只是一項工作,而且很有意思,能成為真正了解內情的少數幾個人之一確實很有意思。

房間裏第三個人是裏特,他扶著第四個人從一張高背椅子上站起來。由於椅背擋著,唐納森進來時未看到他。現在看清楚了,使他大吃一驚,是彼得?亨德森。他的這位助手的西服上下都是皺皺巴巴的,似乎通宵未眠。突然間,他不再感到有意思了。

穆爾法官顯得頗為關切的樣子。“你當然認識亨德森先生嘍。”

“這是什麽意思?”唐納森問。誰也沒有料到他的聲音會如此之低。

“你對我撤了謊,參議員。”裏特說。“你答應不把我昨天告訴你的事透露出去,而你心裏一直很明白,你要告訴這個人——”

“我沒有這麽幹。”

“——那麽是誰告訴一個克格勃同夥的呢?”裏特接著說。“是誰呢,埃米爾?”

雅各布斯放下咖啡杯。“我們監視亨德森先生已有一段時間了。我們未弄清楚的是他的聯系人。有些事情實在太明顯了,哥倫比亞特區許多人乘坐固定的出租車,亨德森的聯系人是個出租汽車司機。我們終於查清楚了。”

“我們是通過你把亨德森查清楚的,參議員。”穆爾解釋說,“幾年前我們在莫斯科有一名非常出色的間諜,是他們戰略火箭部隊的一名上校。他連續五年向我們提供了有份量的情報。我們準備把他和他的家屬接出來。你知道我們應該努力那麽做:你總不能讓間諜無休止地工作下去,而我們確實欠了這個人的情。但我犯了個錯誤,向你的委員會透露了他的姓名。一星期後,他不見了——消失了。當然他最後被槍斃了。他的妻子和三個女兒被遣送去西伯利亞。我們得到的消息說,他們住在烏拉爾以東的一個伐木區裏。那個地方很典型,沒有自來水,吃得很差,沒有醫療設施:由於他們是被判死刑的叛徒的家屬,你也許可以想象得出他們得忍受多麽大的折磨。一個好人死了,一個家庭被破壞了。想想吧,參議員。這是真人真事。

“最初我們不知是誰泄露出去的。只能是你或其他兩人中的一個。因此我們開始個別地向委員會成員泄露一些情報。共花了六個月的時間,其間你的名字曾出現過三次。在那以後,我們請雅各布斯局長對你的所有工作人員進行了審查。埃米爾?”

“1970年當亨德森擔任哈佛大學《紅色》雜志助理編輯的時候,他被派往肯特州就那次開槍事件寫篇報道。你大概記得,在入侵柬埔寨後發生的‘憤怒的歲月’事件和同國民警衛隊發生可怕的沖突事件。好象命運安排好了似的,我當時也在處理那些事情,顯然這使亨德森很不愉快。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的反應卻難以令人理解。他畢業後成為你的工作人員,他開始同他過去那些活動分子朋友談論他的工作。這樣就同俄國人聯系上了。他們要求他提供一些情報。那是在聖誕節轟炸期間。他確實反對轟炸,於是他提供了情報。最初是些低級的材料,幾天後他們都可以從《郵報》上看到。事情就是這麽幹起來的,他們拋出了誘餌,他上了鉤。幾年後,他們當然毫不客氣地收回了釣鉤,而他已跑不掉了。我們大家都知道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