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3頁)

施洛莫也說,“約尼不願意采納我們的反對意見。我想,他明白樹立個人典範是多麽的重要。”不過,這個決定是針對他自己的人身安全而言的,而不是針對他的隊友。“約尼有任何理由不加入攻擊大樓的隊伍。而出於某種自由的意志,他把自己置於那樣的境地,擔任如此危險的一個角色——這需要極大的勇氣,或者至少是一種非比尋常的責任感,”阿米爾說。

初始命令一旦發布,在早晨舉行針對所有士兵的通報會的時間就確定了。軍官們分散到各處給隊伍布置任務並啟動訓練。約尼和幾個參謀出發前往附近的一個軍事基地。步兵和傘兵指揮官丹·肖姆龍已經在那裏組織好了隊伍,並將發布他的正式戰鬥命令。在通報會會議室,所有參戰單位的指揮官已經到齊,包括傘兵指揮官馬坦·維爾奈上校和來自戈蘭高地的烏裏·沙古伊上校。維爾奈回憶說,約尼晚了一會兒才到,而肖姆龍那時已經開始簡要匯報了。“我們聽肖姆龍陳述了計劃的總體情況,”偵察營的情報官阿維說,“在經歷了前一天的批評和建議後,計劃對兵力和飛機數量進行了大幅削減。興師動眾的初始計劃已成為歷史。”

肖姆龍在通報會結束的時候,告訴偵察營的指揮官們,他們要在上午把行動方案呈交上來。然後,約尼和他的軍官們返回到基地。肖姆龍的情報官布賴恩也跟了過去,因為他有一些8毫米的家庭錄像帶要轉交給偵察營。前一天晚上,在步兵和傘兵指揮部與空軍方面聯合召開的全員大會上,一名空軍油料官來找過布賴恩,給了他一個在烏幹達服役過的中士的電話號碼。“他有那個機場的錄像帶,”他告訴布賴恩。那天晚上,布賴恩就開車到了中士的家裏,確實發現他有兩個在恩德培機場攝錄的視頻:一個是伊迪·阿明起飛前往以色列,另一個是教皇抵達烏幹達。他帶走了這兩盤錄像帶和放映機。甚至,他還帶走了電源線。

現在,他給約尼和其他隊員放映的視頻,是從舊控制塔的頂部拍攝的。“視頻所顯示的圖像令人非常震驚。這個五層樓的塔完全控制了整個區域——特別是航站樓的入口處,”布賴恩回憶說。上午晚些時候,布賴恩給馬坦·維爾奈看了一段電視新聞剪輯,裏面有一個新航站樓的快速鏡頭。維爾奈第一次對隊員們將要占領的這棟建築有了一些認識。就像許多局外人一樣,他也順路來到偵察營了解情況,因為偵察營收集了有關機場最新、最精確的情報。

約尼的辦公室不斷地有軍官們進進出出,接二連三的電話也沒有停止過。其中一位來訪者是軍士長丹尼·達岡,他有42歲,隸屬於偵察營的“老年團”。盡管他和約尼的年紀相差12歲——可能這是部分原因——但他們已經成為了朋友。他們第一次相識是在大約三年前的“贖罪日戰爭”期間。戰爭爆發以後,丹尼作為一個平民在偵察營的後備役聽命,有好幾次都是負責一個技術崗位。在阿拉伯人的突然襲擊後,頭幾天顯得慌亂無序。丹尼不知怎麽弄到了一輛軍用指揮車,開到了北部戰線。他穿梭在偵察營的各個軍官之間,要求加入他們的隊伍。他沒辦法為自己的努力展示些什麽,直到他遇見了約尼。“我的指揮車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他說。讓他驚訝的是,約尼同意了。“盡量跟著我們,”約尼告訴他,“如果他們讓你一路通關,那就太好了。”丹尼每天駕著車,從戈蘭高地的前線到羅什皮納城為偵察營運送裝備和物資供應。“約尼的士兵們早晨六點鐘的時候,就戴著頭盔鉆進了半履帶車。”丹尼這樣描述。“約尼會親臨前線。到了晚上,士兵們也是等其他人都走了才撤回。約尼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形勢所需,這在那些東奔西跑的人群裏算是一個真正的例外。那個時候,我開始與偵察營結下不解之緣。”

經歷了兩年的無數挫折之後,丹尼成功了。通過約尼的斡旋,他簽約成為了偵察營的職業軍人。他的工作是訓練戰士們如何駕駛車輛。

有一個周末,丹尼出現在了約尼的公寓。他告訴約尼,在偵察營內部出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自此以後,他們的關系更加密切了。“那次談話以後,我感覺到這個人非常的特別,”丹尼說。這兩個人——還有丹尼的妻子和約尼的女友——走得更近了。

“我跟他說我的事情比他跟我說他的事情要多。我從不知道他跟我有多麽親近,或者我對他有多麽重要。我不知道事情如何得到平衡。我們會經常見面,至少我們會盡可能多地見面,說說偵察營的工作進展。我們有時候待在一起,喝酒、吃飯。在他身邊,我真的感覺很棒。他非常有教養,這要遠遠超過我。我只是從一些困難中學習。因為約尼,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更有意義。我們太不一樣了……但是,他有一些非常特別的地方,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感覺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