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黨的招待會(第3/7頁)

“您們的情報界會盡對草約上的建議嗎?”

“嗅,我怎麽就該知道這個答案呢?”傑克停頓一下,反問道:“您們的人意見如何?”

“我們的國家安全機構都是叫怎麽做就怎麽做的。”戈洛甫科向他保證。

瑞安心想:對了。“在我們國家裏,如果總統決定要一個武器條約,並認為能得到參議院的通過,就不管中央情報局和五角大樓是怎麽想的——”

“可是您們的軍—工聯合企業……”戈洛甫科打斷了傑克。

“天哪,你們這幫人真的喜歡為那事沒完沒了,是不是?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您應該知道得更清楚。”

可是,戈洛甫科是一個軍事情報官員,他可能不知道,瑞安想起來已經太遲了。美國和蘇聯彼此誤解的程度,是既可笑而又極其危險的。傑克不知道,這兒情報界的人是象中央情報局現在經常做的那樣,要把真象搞出來呢?還是象以往中央情報局常幹過的那樣,只是要說些頭頭們想聽的話?他想,可能是後者。俄國情報機關無疑是政治化了的,中央情報局過去也是這樣。穆爾法官做的一體好事,就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使這種現象得以結束。他沒有想當總統的特殊願望,這使得他同蘇聯對手不一樣。克格勃的一位領導人在這方面已登峰造極,至少還有一位也想這樣做。這樣就把克格勃變成了一個政治動物,很影響他的客觀性。傑克向酒杯裏嘆了一口氣。如果能消除一切錯誤認識,兩國間的問題雖然不會就此結束,但至少會更好處理一些。

有些可能。瑞安自己也承認,同別的種種辦法一樣,這也不是什麽萬應靈丹,但是它畢競從來沒有試過一試啊。

“我可以向您提一個建議嗎?”

“當然可以!”戈洛甫科答道。

“讓咱停止談本行。在我欣賞香檳的時候,您給我講講這間屋子,好嗎?”這可以在明天寫接觸情況報告時,使我們兩人都能節約許多時間。

“我給您添點伏特加好嗎?”

“不用了,謝謝。這種起泡的東西妙極了,本地產的?”

“是的,格魯吉亞產的。”戈洛甫科得意地說,“我覺得它比法國香檳還好一些。”

“我倒想帶幾瓶回家去呢。”瑞安承認。

戈洛甫科笑了。由於想表示逗樂和他的權力,他大聲喊叫了一聲:“一定辦到。就這樣這宮殿建成於1849年,耗資一千一百萬盧布,當時可是個大數目啊。這是最後建成的一座大宮殿,同時我認為,—這是最好的……”

瑞安當然不是唯一參觀這大廳的人。美國代表團大部分人都不曾見識過。俄國人厭煩了宴會,引他們各處走走看看,邊走邊講解。大使館的一些人緊緊跟在後面,漫不經心地關照著一些事情。

“好了,米沙,你對美國女人印象如何?”國防部長雅佐夫問他的助手。

“往這邊走來的那幾位相當有魅力,部長同志。”這位上校發表意見。

“可是都那麽瘦——哦,對了,我老忘,你那美麗的葉蓮娜也是瘦瘦的。她是個出色的女人呢,米沙。”

“謝謝您提到她,德米特裏·季莫菲也維奇。”

“哈羅,上校!”一位美國太太用俄語說。

“哦,是的,您是……”

“弗利。咱們是去年十一月在冰球比賽場上認識的。”

“你認識這位夫人?”部長問他的助手。

“我的侄兒——不對,我的侄孫子米哈依爾,—葉蓮娜妹妹的孫子——在少年冰球協會玩球,請我去看一場比賽。原來他們讓一個帝國主義分子參加了球隊。”他揚起一只眉毛;回答說。

“您的兒子打得好嗎?”雅佐夫元帥問道。

“他是協會裏的第三得分手。”弗利夫人回答;

“好極了!那麽您該留在我們國家,您的孩子長大了可以為中央軍區打球。”雅佐夫咧嘴笑了。他是四個孫子的祖父。“您在這兒幹什麽工作?”

“我的丈夫在大使館工作。他在那邊,領著一群記者。但最重要的是,我今晚能到這兒來。我一生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些東西!”她說得滔滔不絕。她那閃光的眼睛說明多喝了幾杯。部長心想,可能是香檳。她看起來屬於淡橙黃色的香檳類型,但相當動人。她費勁學俄語,學得還不錯,對美國人來說就很不平常了。“這些地板這麽漂亮,在上面走都好象犯罪似的。在我們國內沒有這樣的東西。”

“您們沒有過沙皇,這是您們的好福氣。”雅佐夫回答得象一個很好的馬克思主義者。“作為一個俄國人,我得承認,我為他們的藝術感感到自豪。”

“上校,我在其它幾場比賽裏沒有見到您呀。”她轉過身對米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