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文官貪財,武官怕死

“城裏的人聽著,開城納降,繞爾不死。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滄州兵馬跨過黃河攻殺保定軍,第一戰釣魚寨,些許地方禁軍望風而逃。宋江兵不血刃的抵到對岸,大軍馬不停蹄,直奔往青縣。

前鋒騎兵奔到,彼處四面城門倒是已經關閉,可城頭上的兵丁民壯,一個個直若是膽小鼠輩,手顫腿抖,持兵站立都還不穩。

待滄州兵馬副使王淵引兵趕到,就看到清河縣城門大開,一幹縣城內的頭面人物,立在城門,翹首以待。

彼處距離梁山軍咫尺之遙,那些身上罪惡磊磊之輩,早就逃之夭夭,剩下的士紳大戶多是那自持與人為善之家。此刻連同縣內諸多官吏,一同納降。

王淵亦從武略院中奔出,彼處埋首一生亦無大前途,不若來沙場征戰。如是被派到滄州為兵馬副使。此番領軍,一馬當先。

立馬城門前,環看一幹人等,疑聲道:“本處知縣何在?”

青縣士紳官吏對視一眼,本縣教授出面答道:“好叫將軍知曉,本縣文相公素性格執拗,堅持不降。已被我等禁錮在縣衙。”

王淵朗聲一笑,“竟然還有這等不知時事之輩。”卻也不做理會,只叫人稟報主將宋江、史文恭,徑直留下二百人看守城池,自己引著兵馬直奔保定軍城。

沿途路上,幾次見到宋軍軍寨,派人查看,卻不見兵卒,只有無數聚集百姓。大軍破入保定軍如是入了無人之境。

後者城池高深,內中駐軍過萬人。可這都是紙面數字,彼處知軍範炳國又是那無謀無勇之輩,聽聞到梁山軍殺來,不先召集官吏議事,而是先取了妻小訾財從西門逃去。城內兵馬都監吳明得訊之後,仰天一嘆:“國家養士百六十年,待之不薄。今日臨危,社稷多難,彼輩士大夫不能出一策以救時艱,內則畔官離次,外則委印棄城,內外合謀,接踵宵遁。士大夫猶自棄城逃去,某又何苦豁出性命?”

說罷,叫人打出白旗,敞開城門,自己封閉官署倉稟,丟兵卸甲,自縛出城納降。王淵赫然是刀不血刃,就已經奪取了保定軍這一趙宋北疆要地。“何等荒唐,何等荒唐?”

即便是王淵已經投降梁山軍,為之效力,看到眼下這一幕亦是怒其不爭!“文官貪財,武官怕死,宋室朝臣如是這般光景,趙氏不失江山,則天理不容。”

如是,兵馬占據保定軍,流星探馬報於宋江、史文恭知曉,二人料想那範炳國不是真才,卻也不想是這般的輕易。宋江對史文恭道:“諜報司前遭言語說,保定、雄州四地,無一官願降我軍,叫我猶自不信。如今看來,如彼處官佐皆範炳國之輩,那不要也罷。”史文恭深以為然。

再說那霸州,知州陳龍為大觀年間進士,為人頗有風骨。早在滄州落入梁山軍手中時候,就開始整軍備戰。

經年光景,倒也叫他手中有了一支五千人的軍兵。

現下聽聞梁山軍殺來,與兵馬都監王斌商議戰守之策,自言道:“賊兵甚眾,勢不可當,不如堅守為上。”王斌則不同:“不然。賊兵遠來,必然疲困,雖多不足懼。我等若不出城迎戰,則城外諸軍寨休矣,軍心必亂。”

卻是這霸州境地狹小,只有一座霸州城,余者盡是軍寨。陳龍招募的這五千兵勇,多本地弓箭社之民,大半家屬在霸州城外,陳龍默然不答。

這時忽有軍士飛報,卻是王淵已經引著人馬殺到城下。

他奪了保定軍城後,宋江傳來軍令,叫他繼續前往霸州殺去。沿途再經過幾處軍寨,不見有兵丁抵擋,直言:“兵貴神速,不可少停。”兩日夜裏殺奔到霸州城下。

梁山軍大隊已至城池下,陳龍、王斌二人至關上視之。王淵揚鞭大叫曰:“我家大王提二十萬勁旅掃蕩河北,保定軍不戰而下,汝等何不亦早早出降?俺家大王聖明,必各依才能任用;而如若執迷不降,打破關隘,玉石俱焚!”

陳龍、王斌盡是大怒,王斌說道:“今賊至不擊而閉城自守,非良圖也。末將請引兵擊之。”陳龍雖怒,頭腦卻清晰,說道:“我等受命保城,惟全為功,今若出戰不勝,若喪師負國,雖死無益矣。”

王斌變色道:“相公以保城獲全為功,末將以出戰克敵為功,請各行其志。”遂率本部兵出。這王斌卻是頗有武力,陳龍經年裏能編練五千軍兵,多賴其力。卻不能強力壓之。

大軍殺出,陳龍直以為王斌奮戰,素不知道他早已臨陣降了王淵。王淵叫麾下一營兵馬換了宋軍裝束,由王斌引領歸城,而後霸州城自下。王斌見到陳龍愧叫道:“吾已降了路上也!”

陳龍身邊只剩百余親兵,猶自持兵搏殺,指王斌厲聲罵曰:“忘恩背義之賊,有何面目見天下人乎!吾生為宋臣,死亦當為宋鬼!”言罷親持利刃肉搏,拍馬沖殺,身被數槍,血盈袍鎧,坐下馬倒,旋即被梁山軍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