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光復北京(第3/6頁)

當北伐軍第一集團軍第二、第三、第四各軍團占領滄州後,逐日向北追擊前進,迄6月3日,第二軍團第二十六軍,由滄州、張官屯沿鐵路前進;第三十七軍沿鐵路以東地區前進;第三軍團(欠第四十軍)在第二軍團右翼之地區前進;第四軍團在第二軍團之左翼,沿運河以西地區前進,這時北洋軍右翼占據大流標、王鎮店,依托子牙河正面,左翼占據西魏村——馬廠至鐵路之線。朱培德探悉敵情後,遂令各軍團追擊前進。

各軍團奉令後,隨即開始運動,6月5日到達前線,占領指定陣地,正擬攻擊,北洋軍忽自動撤退;這是因為北洋軍後方被席液池騎兵軍威脅,恐後路被截,即紛向天津一帶退卻。革命軍沿津、浦兩旁地區跟蹤追擊,至靜海以南地區停止待命。

6月5日晨,北伐軍騎兵第二軍到達靜海南面的孫家莊東南柳木杓附近集結,第二十一軍的張興科師,亦由後跟到,即協同攻擊占據孫家莊東南柳木杓一帶之北洋軍。騎兵第二軍,除派一團進占獨流鎮外,余部均渡過運河,向靜海車站攻擊。當時馬廠的北洋軍自動退卻,官兵均無鬥志,革命軍遂將防守車站的北洋軍鋼甲車擊退,於正午占領靜海,北洋軍向王慶陀,楊柳青、北倉等處潰退,一部分打算通過天津租界。

6月6日晨,騎兵第二軍仍向小站追擊前進;第二十一軍由台頭、勝芳向信安鎮、狸狼城方面前進;第四軍在黃口鎮;

第十九師在靜海停止待命。

北伐軍第二集團軍自相繼占領河間、肅寧、高陽後,北洋軍於學忠、孫傳芳、竇聯芳、戢翼翹、萬福麟等軍,均紛向灞縣、寶坻、固安、永清、勝芳一帶退卻;北路軍跟蹤追擊。6月6日午奉軍馬占山部千余名被殲,韓復榘於占領固安後,即向廊房前進,以截斷京津路交通,並向北京前進,下午4時前鋒李漢章旅到達南苑,北京民眾均到南苑歡迎。

北伐軍第三集團軍自占領保定後,總指揮商震即決定沿京漢線追擊前進。奉軍自保定、滄州等地敗退後,主力集結於琉璃河——固安——唐官屯之線;孫傳芳、於學忠之強大部隊控置於灞縣;張宗昌、褚玉璞之直、魯軍,據守大流標——馬廠——惠豐橋之線,仍圖保全北京、天津地盤,作最後的掙紮。灞縣孫傳芳忽然撤退,張作霖見勢孤力蹙,無可挽救,故不得不實行全線總退卻。

民國17年6月2日,張作霖下令總退卻後,即偕同黑龍江督軍吳俊升,及參謀楊毓珠等,攜帶重要文件,乘專車回奉。6月4日晨,火車到達沈陽城外日本租界地之溝幫子鐵橋時,為日人陰謀所埋置之地雷突然爆炸,張作霖受重傷,吳俊升炸死,重要文件亦被毀滅,張作霖因受傷過重,延至6月4日上午10時亦告斃命。

張學良在北京聞乃父噩耗,即急電回奉各將領,約束士兵,維持治安,並飭顧全外交,勿令外人借口幹涉;一面促使北京各界出面,接洽和平讓渡北京辦法,磋商結果,留鮑毓麟旅在京維持,待革命軍進城交代,然後退出。

天津方面的直、魯軍,聞張作霖炸死,甚為恐慌;張宗昌、褚玉璞急電閻錫山乞降,閻主張容褚拒張。當時敗退天津附近之北洋軍為數甚眾,計於學忠部在楊村,孫奎元部在韓家墅,袁振青部在北倉,徐源泉部在蘆興河,王煉部在楊柳青,許琨部在軍糧城,孫傳芳的殘部數萬,亦退集天津附近。孫傳芳、張宗昌、褚玉璞在天津召集會議,和戰主張未能一致,潘鴻鈞最激烈,仍主相博,欲造成第二次濟南慘案之重演,在天津、河北一帶,挖壕築壘,配置隊伍,借此向商家勒索餉糈;張宗昌亦致函各國領事,謂大軍絕食,要求設法,一時形勢極為緊張,人心皇皇,各國僑民更無安全保障。

6月4日,奉軍既陸續退出北京,國民政府即行任命閻錫山為京、津衛戍總司令,並促早日蒞任,維持治安,北京治安維持會及中外人民,均盼閻錫山即日赴京,信使不絕於途。

6月6日上午9時,鮑毓麟旅退出,革命軍孫楚部於10時許在民眾歡呼聲中入城,商震率部隨後繼至,閻錫山亦於6月8日在保定就職後,於6月11日偕同第四集團軍前敵總指揮白崇禧進入北京,主持善後事宜,軍閥盤據之北京,這時才完全入於革命軍之手。北京之舊稱,亦遵政府明令正名北平,直隸省改稱河北省。

北平方面雖幸告息兵,天津則尚多顧慮;閻錫山乃呈請政府任命張蔭梧為北平警備司令,傅作義為天津警備司令,接洽收編徐源泉、鄭俊彥、李寶章等部。天津於北京和平收復時,尚在張宗昌手中,張部與孫傳芳、褚玉璞各軍,由於滄州以北各地為革命軍第一、第二集團軍壓迫,節節後退,集中天津及津東各地,兵力頗眾,張欲以此作最後之掙紮,但已是強弩之末,無能為力了;而齊燮元及安福系吳光新等,又欲乘機以款收買這些殘軍,別圖活動。所以天津形勢,頗為紛亂,幸軍閥敗軍中有覺悟者如徐源泉等均棄暗投明,張宗昌聞各部隊投誠革命軍,極形憤怒,欲有所對付,當時革命軍天津警備司令傅作義與南桂馨出面活動,迫張宗昌、孫傳芳、褚玉璞等離開天津,實行收編各部為暫編軍,孫傳芳乃只身逃奔關外,張宗昌、褚玉璞則率領一部分殘軍退守津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