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起始篇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4)

王稽聽了範雎的高談闊論之後,不禁對範雎有些仰望。不論什麽時間,人才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現在竟然如此輕松遇到一位經天緯地之才,王稽感到實屬不易,於是就帶著範雎秘密返回秦國。

戰戰兢兢的範雎在王稽的安排下從魏國成功到了秦國,但範雎在沒有正式身份之前依然小心翼翼,要知道當時的範雎是魏國的逃犯,而且由於種種原因暫時還沒有和秦王正式接觸,如果被人發現他是魏國逃犯,肯定會被抓回國,秦國肯定不會因為他去得罪魏國。

最終範雎雖然在王稽的努力下,在秦國有了正式身份,不過秦王一開始根本沒把範雎當回事,根本沒有召見他。不久,範雎聽說秦國準備派穰侯外出打仗,就托人給秦王捎了句話:“聽我一言,定能安邦定國。”秦昭王感覺這人有點意思,就派人接見他。

範雎剛到秦國,他就通過各種渠道在秦國內部進行摸底排查,早已得知秦昭王實際上有名無權,典型傀儡一個,所以一進殿就嚷嚷著說:秦國怎麽會有王啊,秦國只有宣太後和穰侯啊!這句話無疑像一把尖刀戳中了昭王的心窩,昭王聽了心裏只嘆無奈,也對範雎有了新的看法。

古人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秦昭王作為帝王也未能免俗。在秦昭王家難念的經是,他雖身為一國之君,國家大權卻握在母親和舅舅手裏,宣太後和穰侯把持朝綱,嫉賢妒能,把朝堂弄得是烏煙瘴氣。

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範雎來到秦國後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向秦王分析了自己對國內外大事的看法,尤其是對秦王目前的處境進行了分析,並暗示自己有能力解決他的這些煩惱,範雎的話句句說到了秦昭襄王的心坎上,秦昭襄王激動得當即對範雎封官晉爵,從此二人開始了他們長達十數年的黃金搭档期。

範雎憑借實力終於取得了昭王的信任,可如果想在秦國站穩腳跟,必須要清除異己,就對昭王說:大王順民心、得民意,如果采取正確的治國方針,肯定能成就霸業,可現如今穰侯不為大秦著想,導致秦國內憂外患。目前只有采用緊急措施,才能讓國家走上正常軌道,不要再因政策失誤讓國家受損了。

範雎運用自己的頭腦及口才讓秦昭王一步步認同他的分析,便繼續說道:今日的秦國不去拿下自己附近的土地,反而去攻占很遠的地方,這種戰略思想是不對的,既然秦國準備一統天下,一旦一統成功,到時候全部是自己的土地,如果秦國想吞並所有的國家,必須采取遠交近攻的方略才可。

昭王采用了範雎的方針果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漸漸地範雎得到了昭王的信任,逐漸在秦國站穩了腳跟,於是他又不安分起來,範雎覺得排除異己的時機成熟了。

範雎到了秦國後得到秦昭襄王的重用,其實和秦昭襄王當時的尷尬狀況有關,當時昭襄王的地位具備法律認可,但實際權力掌握在他老媽宣太後手中,雖然老媽也不是外人,但老媽的娘家人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持了秦國的各個要職,把秦國當成了他們的私有財產。秦昭襄王想利用範雎改變這種格局。

秦國政治集團中外戚力量強大,其中穰侯魏冉是外戚集團中最活躍的分子,作為昭襄王的親舅舅,他長期擔任秦國的丞相,結黨營私,獨占國家行政資源,這還不夠,為了累積自己的私人財產,他多次擅自做主對外派駐軍隊,並讓國家買單。

作為秦國的正式國君,秦昭襄王內心非常郁悶,國內事務中他沒有權威,也沒有話語權,外交事務中他雖然多次公開表態,可惜說了也不算數。他時刻有一種危機感,可他想憑一己之力,跟對手作鬥爭,憑自己的軟實力和硬實力,又覺得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昭襄王很想改變自己有職無權的狀況,經過幾許細思量,他悟到:要想突破困局,唯有廣羅人才才是王道,想要正本清源,必須組建自己的班底。這群人要絕對忠於王權,既不能跟原來的貴族勢力有內在聯系,又有跟權貴對抗的能力。誰能做到這些,善於把握時機的範雎此時跳出大吼一聲:我能!

有一天晚上,趁著夜深人靜,範雎開始了對秦昭王的鼓動工作,他對昭王說:我聽說齊國只有孟嘗君,沒有齊王。而秦國也只有太後、穰侯,沒聽說有秦王。身為一國之主,很多人竟然把你的話置若罔聞,長此以往,大王的威信必然受損,更嚴重點說,最終秦國的姓氏是什麽也很難說了。

昭襄王聽了範雎的分析,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心想:是啊,我是秦國真正的國君,怎麽能為了顧及親情而任意被人欺負呢?豁然開朗的昭襄王在範雎的幫助下,很快發起了一場國內政治改革,有秩序地除掉了心腹大患,並讓範雎當了自己的丞相。範雎的這個丞相很盡心盡責,秦國各方面開始了有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