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死裏抽

兩個年輕人,步行在這杭州城的街道之中,時候卻是還早。兩人身後,跟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小廝伺候著,這些小廝看起來就有幾分兇神惡煞的模樣,甚至有一兩個人臉上還刺著大大的黑字。

這一行人的模樣,活脫脫就像哪裏的富貴子弟帶著一幫惡奴出門為非作歹。那刺字之人,便也像是哪裏大牢翻出來的惡人,到了富貴人家的宅邸裏面當了護院下人之類。

而今這新朝之中,早已廢除了在人臉上刺字的律法,所以這臉上有刺字之人,便也越來越少。市井之間,潑皮混混裏,這種刺字之人變更多了幾番臉面。左右人等,皆是避而遠之。

倒是刺字之人,在如今軍中,那也是身份的象征。現役軍漢,臉上還能有字的,身份大多不低。如此緣故,往前幾年,新入伍的軍漢,甚至還流行自己給自己臉上刺個大字,以此來顯示自己不同旁人的勇武之意。這股風氣,便也是鄭智沒有想到的,軍令之下,方才遏制住。

“殿下,你有沒有??”魯猛神秘兮兮湊到鄭凱面前開口問道。

鄭凱正在左右打量著這繁華的杭州城,便也是江南之地,與北方實在不同,氣質上就有區別,江南的氣質,就在於一種精致與文雅。聽得魯猛話語,鄭凱疑問道:“有沒有什麽?”

魯猛左右看得幾眼,又湊近幾番,問道:“就是……就是……有沒有那個,那個那個?”

鄭凱心思都在江南繁華之中,只是隨口答道:“哪個哪個啊?你有話就直說,藏著掖著幹什麽?”

魯猛更顯出幾分著急模樣,聲音低了幾分,說道:“就是……有沒有……那個……有沒有與女子上過床。你還要我說多明白?”

鄭凱聞言腳步一停,面色也微微一紅,擡了擡頭說道:“你這廝問這個幹嘛?”

魯猛聞言,又急不可耐說道:“有沒有過嗎?大老爺們,這也有什麽不好說的。”

鄭凱看著魯猛那黑黢黢的臉,微微點了點頭道:“自……自是有過的。老子都十九歲了,豈能沒有過?”

魯猛聞言更是好奇幾分,看得左右幾眼,如做賊一般又道:“殿下,快與我說說,到底是何種滋味?”

鄭凱看著魯猛這混不吝的模樣,心中也是發虛,顯然鄭凱也沒有過這般體驗。雖然十九歲了,早先多在軍校,這一年又在講武學堂,皆是森嚴之地,出門都難。即便出門了,要不就是去李綱那裏拜見,聽一番教誨。要不就是入宮裏去,跟在鄭智身邊學著一些國家大事。絲毫沒有自己的時間。

要說這機會,鄭凱倒是不少,只是這種事情,也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倒並非是沒有人願意,而是鄭凱連調笑女子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便也少了那般順水推舟的事情,身旁之人,想往前貼的倒是不少,卻是也不敢直接脫下衣服到床上去等,如此若是被後宮皇後貴妃知道了,哪裏吃罪得起。如此也就還真沒有經歷過。

說到底,男女之事,男人還是需要主動的。鄭凱顯然沒有把握住本來就少的機會去主動。

如此鄭凱對於魯猛這混不吝的問題,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什麽滋味,體會一番不就知道什麽滋味了。”

魯猛聞言點了點頭道:“誒,說得在理。走走走,今日機會正好,待得軍中,怕是母豬都看不到了。該去體會體會。”

魯猛便是混不吝,鄭凱聞言,心中也是一動,本想拒絕一下,卻是也沒有說出口。便被魯猛拉著就走。

一處飛角樓,上書“紫光樓”,左右楹聯:紫氣東來神仙殿,光陰好度妙人間。

便是這楹聯已然說出了一些奧妙。卻是這奧妙又不那麽赤裸裸。前院楹聯攬客,後院還有楹聯,便是文雅。杭州頂尖的好地方。

“嘿,這裏好,便是紫氣東來最好。走走走,整個杭州城,就數這裏最氣派。”魯猛拉著鄭凱直入其中。

七八個“惡漢”便也跟隨而入,想來魯猛似乎早有準備。鄭凱不是那主動之人,魯猛顯然就是那主動之人。這紫光閣裏未出閣的小娘子,今日倒是有了福分。

過得兩天,魯猛便也隨著鄭凱再次上船,北上而去。

河間府而今早已不似當初模樣,老城城墻基本拆得差不多了,唯獨北面還有一塊。趙佶趙桓,還有耶律延禧,都被軟禁在這老城之中。

趙佶與耶律延禧,倒是熟識了起來。而今的趙佶,早已沒有那些虛無的多想,重新投入到了書畫之中,佳作不少。趙桓卻是一直郁郁寡歡,自從被鄭智在海上追回來之後,再也沒有了一個笑臉。

唯一能來見這二人的,便是趙纓絡了,多帶一些筆墨紙硯,也多帶一些最近出來的書籍。趙桓從來不看,趙佶卻是願意多看,越看越是釋然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