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成人,需上陣

鄭凱慢慢打開手中的長盒子,盒子裏出現的一個東西,看起來就有一種制造精美的感覺。

魯達湊著頭去看了看,拿起來,端詳幾番,看出了一些端倪,開口問道:“淩振如何做了一個這麽小的炮?”

鄭凱聞言點了點頭道:“叔父,此物之名為火槍,乃是父皇親自取的名字。道理與炮倒是沒有什麽區別。把火藥倒進槍管裏,然後捅實,放上彈丸。便可發射彈丸出去,百步之內,輕松可以透甲入體。殺傷力驚人。”

魯達聞言,拿起火槍反復看了看,心中卻也有疑慮,開口問道:“從何處點火?”

鄭凱伸手往火槍上指了指,答道:“原先是有一種需要點火的火槍,父皇看不上,指點了幾番淩將軍,淩將軍兩個月之後,便做出這種不需點火的火槍,以火鐮撞擊點火即可。扳起這個東西,扣動扳機,便可極大火鐮。十次大概有八次可以點火發射。有時候也會失敗,需要重新扳起擊錘再次點火。”

魯達自然是聽懂了,只道:“此物太過繁瑣了些,裝火藥與彈丸想來極為耗時,還要清理炮管,必然更是繁瑣,上陣對戰騎兵,並不一定好用。此物發射一次,精銳的射手只怕已然連射幾箭了。”

鄭凱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叔父,當是各有利弊。而今甲胄越來越厚,箭矢破甲能力便也越來越差,往往一個鐵甲士卒身中幾箭,只傷皮肉。此物一槍便能破甲,慢是慢了些,但是勝在效率高,即便面對騎兵沖鋒,一輪齊射,必然射倒一排人。若是分幾段連續射擊,更是效果顯著。雖然操作看起來繁瑣,卻是對士卒而言,更加容易操練,比起長弓,甚至硬弩。皆要容易上手許多,一個士卒,月余之內,便可成熟用此物。”

鄭凱侃侃而談,顯然是真有一番見識。這支火槍,雖然只是簡單的燧發槍,還沒有膛線,精度並非十分高,但是比起弓弩這種靠人的感覺發射的武器,精度已然提升了幾個档次。百步左右的神射手大多是鳳毛麟角,但是一個百步左右的神槍手,便容易的多。

魯達聽得鄭凱頭頭是道,說得極為篤定,皺眉問道:“凱兒如此篤定,可是真有見識?”

鄭凱點了點頭道:“叔父,小侄當真是見識了幾番。而今河間出了千余支這般的火槍,月余之前也開始演練起來。小侄便一直隨軍演練此物,威力驚人。所以才如此來說,只是此物打造之法,還有些繁瑣,造作廠也在研究如何更快速的生產此物。明日上午到校場給叔父試一試便知,百步之內破甲如切紙一般,毫不費力。”

魯達聞言,點了點頭,把火槍放回長盒子裏,說道:“嗯,明日見識一下。”

卻是身邊的魯猛卻又從長盒子裏拿出火槍,左右端詳。

鄭凱面色微微嚴正,又道:“此番劉相公入京了,初三朝中就在談西北之事,小侄可能要隨軍往西域去了,帶一千杆火槍去,隨劉相公上陣。”

魯達聞言一愣,看了看鄭凱,見得鄭凱面色雖然嚴正,卻是也掩藏不住有些緊張,嘆氣道:“陛下當真心狠啊,這一去,三兩年間,怕是回不來了。出了玉門關,一去幾千裏,何時是歸途啊。”

魯達心中當真便是這麽想,非要說讓太子上陣打仗,到哪裏都能打,往東北去,有女真,一路馬蹄,來回兩三個月就可以了。去西域,便是驛站快馬加鞭的書信一趟都要大半年不止。大軍來回,還要作戰,三年都是少的。這鄭智心中,對於這兒子,實在過於狠了點。

鄭凱聞言,面色有些黯淡,只道:“父皇不知為何對突厥人總是這麽上心,突厥人的地盤,往南多沙漠,往西有海(地中海),往北寒冷。人煙也少,出不了多少糧,也不會威脅我大夏,要說剿滅是想剿滅契丹之西遼。那西遼去年也派了使節來,頗有議和之意,朝中也多有人支持。唯有劉相公與契丹人打了幾仗,心懷恨意,不願議和。父皇卻是也要西去,非要去突厥人之地。難以理解啊。”

鄭凱倒並非是不願上陣,只是對於鄭智這般的執念難以理解。

魯達點頭思慮了一下,說道:“別的事情灑家也不多知,但是你父皇的想法,向來不差,要打仗,自然有道理。十萬八千裏,便也是要打,這一點不需懷疑,照做就是。要真說其中道理,灑家七八年前倒是聽老吳頭說過一些,便是陛下看中了一塊地盤,那萬國圖上,有一個狹長的海灣之地,周遭的地盤,陛下說了好多年,便說一定要奪到手中。此番讓灑家南下在海邊之地鑄城守海道,想來也是因為那塊地盤,海路更近,所以這海道必然要通暢。”

那塊海灣,名叫波斯灣,波斯灣之地,便是石油之地。沒人知道這塊地盤有什麽好,更沒有人知道石油會有多重要。這就是鄭智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