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北伐時期(第2/6頁)

頃致袁良一電,文曰“來電俱悉。予意日出兵山東有害無利。(1)寧案本誠意求解決,已自動草方案,今因出兵風潮,寧政府陷於困境;(2)輿論謂出兵山東甚於英兵駐滬,因滬現尚租界,青島已還中國,濟南更屬自辟商埠;(3)上海英兵為將來東亞之隱憂,日本有識者鹹同此感,將來用外交方式要求撤退時,萬一英人以出兵山東為口實,對日反唇相譏,日又何辭可以助我;(4)日當局屢言願在國際為精神上之援助,今開此惡例,不獨國民誤會不易解除,萬一各國援例自便,武力來臨,是否東亞之福?務望切實磋商,設法轉圜,勿使吾輩多年辛苦所築成兩國間好感之基礎,歸於泡影”等語,特達,希接洽。雲冬亥。(此電系君怡筆跡)

頃接袁良東電曰:頃田中又招談:(1)青島兵非萬不得已不赴濟,如赴濟亦不幹涉一切,南軍到即退;(2)希望南軍得徐(州)後勿勐進,北部交與馮、閻,同時刷新政治,樹立大計,俾得國際信仰,日必傾力相助;(3)奉張派人來離間,余確信蔣為收十中國惟一人物,已拒斥;(4)希望良暫勿離日,以便聯絡等語,乞轉呈示遵等語。又松井已赴青島,留言巖松:(1)希望抵徐(州)後西向取鄭(州),壓迫武漢,日必傾力制止奉魯反攻;(2)武漢解決後,蔣、馮、閻、張召集國民會議,蔣必為四派中最大重心,可以政治收功,不必全用武力;(3)蔣方震稱彼正盡力國奉合作,不知是否得寧方同意或委托?(4)對於上海市意見恕不錄。兄已將在鎮(江)面談各節斟酌答復,巖松允代電松井,得復再聞。雲蕭酉。

前談專人赴汴事,茲已與王儒堂(正廷)君、趙厚生(正平)君接洽,定明晨由滬起程,謹先電陳。雲蒸。(注:此時馮玉祥已到河南。)

儒堂厚生準明晨偕錢次長(新之永銘)赴寧。前請儒堂為顧問說,能面交聘書最好。袁良準以個人資格行,惟為與總部聯絡起見,已由此間填發總部參議委狀,並給川資電報各費二千元,希接洽為幸。雲蒸。

頃王儒堂自杭歸,代達我弟前電意旨,彼甚欣感,請即將聘書送滬,以便轉交。彼擬下星期來寧,循例晉謁一次,希接洽。又李五(征五)準明晨早車行,附聞。雲沁未。

膺白在北方介紹王正廷參加國民軍,延入攝政內閣,其時王正為中俄會議簽草事罷職閑居。王與馮玉祥因宗教關系素識,但政治關系則自攝閣始。馮玉祥軍由北方漸到中原,膺白自己不能分身,想到派人與馮接洽,王甚相宜。但王與蔣先生不但無關系,蔣先生且在民十六(一九二七)春初到上海時,在一次紀念周上指摘其在巴黎和會時,實由廣東(南方政府)出動,而受北政府委派出席之事。演講傳單數百份送在吾家,王適來訪,膺白示意我,盡投火爐燒去。後來漸漸向蔣先生介紹,聘為顧問,派至馮玉祥處,此其與馮蔣關系由來。王後因孔祥熙先生在中俄會議時為王會辦,與國民政府關系,一時較膺白更深。民十七(一九二八)濟案後,他接膺白外交部任,直至“九一八”沈陽事變,學生攻打外交部而辭職。

以下再續民十六(一九二七)膺白給蔣先生的電:

虞戌電敬悉。昨晚大內應坂西召乘輪北行,已以個人意思表示:(1)服從三民(主義),(2)承認寧都,(3)滅孫(傳芳)。彼意:(1)當然,(2)可否改為待決於國民會議?(3)奉可免魯張(宗昌)及孫(傳芳)職,然仍要求派全權赴大連。最後兄要求:(1)先下免張(宗昌)孫(傳芳)職令,(2)通電服從三民(主義),並主張召集國民會議,(3)在會未決以前,北(京)政府暫停止職務。大內對(1)(2)似極有把握,對(3)稍有難色,特聞,希接洽。又承詢仍請百裏兄(蔣方震)東行一節,兄無成見。袁良將於文日歸,不如俟袁歸後,詢明東京情形再定,較為妥貼。本日夜車囑君怡赴寧,面陳一切,盼撥冗接洽為荷。雲灰。

蔣先生赴杭經滬,故君怡未成行。

蔣先生對百裏先生甚有敬意,膺白代表致意不止一次。當時接洽唐生智方面,除汪翊唐,則希望百裏先生,他是唐與汪之師。膺白自己亦甚敬百裏先生,在前清末年浙江有兩蔣,俱為新軍前輩(百器先生尊簋是另一蔣)。張嶽軍先生在上海市長任,因不曾積極制裁幾個人而受到不諒解,其一即百裏先生。在一次孫傳芳軍渡江經政府迅速擊走後,上海市場大家看好,忽有人大量拋出公債,數以百萬計,不久唐生智反,引起政府注意,拋售者用百裏先生的名。這是一件出乎意外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