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選賢任能(第2/5頁)

“什麽?”那農婦仔細一看,不由臉色大變:“不好了,快點回村裏去,告訴大家趕緊上山躲避一下,這殺千刀的越人,咱們吳國剛剛安穩了兩天,他們怎麽又殺過來啦。”

“咦,不像是越人殺過來了,你看,那邊還有兩杆大旗,可是咱們吳國的龍鳳旗呢。”

“哪呢哪呢,快讓我看看。”幾個農婦一窩蜂地湧上前來,手搭涼蓬,爭先恐後地向遠處望去。

那行隊伍正自遠方施施然行來,中間是十余輛車子,頭前一輛上面高掛著一面旗幟,是越國的蛇旗,左右兩翼持戈護送的約有兩百多名披甲武士,打得卻是吳國的龍鳳大旗,大旗迎風,獵獵聲響。這支隊伍正是越太子勾踐的使節團一行,而外圍的護送武士則是荊林所派。

勾踐曾重傷慶忌,險些將慶忌刺殺於他的劍下,漫說那些普通士兵仇視他,便是荊林見了勾踐,都有一劍斬斷他細長脖子的沖動。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戰場上不管誰勝誰負,都已是過去的事。戰場事,戰場了,人家如今持節來使,如果把他一劍殺了,那種下作事,便是一個從不曾讀過書的人或者一個稍有頭臉的山賊都不屑去做,荊林即便恨他入骨,做為一國將領,這點君子之風還是要維持的。因此他不但不能動勾踐,還得一路派人護送他們前來,當然這其中也未嘗沒有監視他們一路行止的目的。

“殿下,前面就到笠澤,很快就要到姑蘇了。”越國副使若成爬上勾踐的車子,一掀門簾鉆了進去。車廂內,勾踐正在閉目養神。

“嗯,”勾踐睜開眼,微微一笑:“一路疲乏,多養養精神吧。怎麽,心裏有些不安?”

若成蹙起眉,憂心忡忡地道:“是,殿下曾重傷慶忌,如今親身涉險,出使吳國,此行兇險呐,所以臣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勾踐懶懶地抻了抻腰,雙眉微微一挑,淡笑道:“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如今若在越國,慶忌恨不得一劍殺了我才甘心。但我主動到了吳國,他即便恨我入骨,也不能動我分毫,還得不惜余力地維護我的安全,呵呵,你放心吧,我在吳國安全的很。”

“唉,話是這麽講,可是吳國爭王之事,咱們參與的太多,殿下又曾重傷慶忌,咱們越國欲謀吳國之心天下皆知,想推也推諉不了。慶忌必然銜恨在心,就算他不殺殿下,但是如果他以此為借口軟禁了殿下,那也糟糕頂透。”

“這個……我也想到了。”

勾踐皺了皺眉,又復展顏一笑:“但是吳軍兵臨城下,咱們不得不兵行險著啊。慶忌剛剛一統吳國,吳軍氣勢正盛,如果吳國挾新勝之銳,悍然進攻我越國,說實話,我們彼此的力量實在相差太過懸殊,我越國怎堪一擊?

如今吳國上將荊林駐兵於武南,阿仇再仇兩員慶忌心腹將領駐兵於醉李、禦兒城,擺出的那架勢,已有直取我越國之勢了,我們還能怎麽辦?總不能吳軍一到,便撤進深山大澤與他們周旋個三年五載吧?父王近年來身體不好,時常生病,怎麽能禁得起那般困頓奔波。”

勾踐徐徐說:“我以太子之尊,親赴吳國為使,他慶忌總要見上一見,聽我說些甚麽吧,這便爭取了時間了,嗯……,我們如今已經到了笠澤,依時間掐算,臯如上將軍此刻想來業已到了楚國,但願他能說服楚國,若有楚國向吳國施壓,慶忌再想動我越國就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若成神色稍緩,說道:“臯如上將軍楚國之行,應該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如今費無忌一手把持了楚國大權,朝野無人可矛抗衡。此人性好漁色,又貪財物,臯如上將軍投其所好,必能說動費無忌。再者說,慶忌已然奪下姑蘇城,但是既不歸還楚國財寶,又不釋放楚國俘臣,其心叵測,楚國正要遣使質問,這個時候楚國也需要我越國的存在,以牽制吳國。”

勾踐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們為他爭取時間,冒險出使吳國還是值得的。”

他把轎簾掀開一角,向外張望了一陣,然後重又坐直,闔上眼睛,似笑非笑地道:“回車歇息一下吧,既來之,則安之,一切等到了姑蘇見了慶忌再說。我心中已有一些計量,勾踐並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慶忌就算是一頭猛虎,如果硬想吞下我這口刺猬肉,也得紮得他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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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的變法新政終於正式問世了。

首先是官吏選拔制度。吳國淡化了以宗法血緣關系為基礎的世卿制,逐步強化沒有世襲爵位的士族為官。“士”的構成非常復雜,他們低於大夫,而高於庶人,按制度他們享有受教育的權力,學習禮、樂、射、禦、書、數六藝,憑著學習到的技能,服務於君主和卿大夫,充當低級官吏,或以武藝韜略在軍隊中充當下階軍官;或行俠遠遊,求人賞識,以至為知已者死;或以文才談辯論理,教授生徒,著書立說;或以技藝從事工商方術之事。但是在世卿制為基礎的官僚體制下,他們永遠沒有獲得顯爵高位的可能,吳國的變法新政,從根源上給士這一階層的入仕創造了條件,這一來就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