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第二十五

林則徐認為英國的戰鬥力不高,英國人“腿足纏束緊密,屈伸皆所不便”。他還認為外國人必須有茶葉大黃,只要禁止茶葉大黃出口,就可以致外國人的死命。

鴉片戰爭之後,東南沿海出洋謀生者漸多。1858年,在商訂《中美天津條約》時,美國代表向直隸總督譚廷襄建議,“中國應派領事赴美,以便照料中國僑民”,被譚以中國“向不遣使國外”為由拒絕,美國代表進一步說明中國僑民人數“不下數十萬”,且部分僑民“卒皆富有,似頗有保護價值”。譚說:“大皇帝撫有萬民,區區浪民,漂流海外,何暇計及?”“大皇帝之富,不可數計,何暇與此類遊民計及錙銖?”

“精通洋務”的李鴻章對曾國藩說:“中國但有開花大炮、輪船兩樣,西人即可斂手!”

1897年9月5日,上海出版的《遊戲報》載有《觀美國影戲記》,是一篇最早的中國人影評。影評說:“近有美國電光影戲,制同影燈而奇妙幻化皆出人意料之外者。昨夕雨後歇涼,偕友人往觀奇焉。座客既集,停燈開演,旋見現一影,兩西女做跳舞狀,黃發蓬蓬,憨態可掬;又一影,兩西人作角抵戲;又一影,為俄國兩公主雙雙對舞,旁有一人奏樂應之;又一影,一女子在盆中洗浴……種種詭異,不可名狀……人生真夢幻泡影耳。”

孫中山倡導革命時不為人知。在有革命傾向的知識分子中,最早注意孫的有章太炎。章開始時附和流行的看法,認為孫中山是個“不學無術的土匪”、“江湖大盜”。後來章太炎又大膽地提出自己的見解,以為孫“精通洋務,尚知辨別種族”。

清末,立憲之議大開,各省紛紛選舉議員以期行民主之制。張懷芝將軍素以勇敢見稱,當他聽說一班文人瞎鬧,要求清廷縮短預備立憲期時,帶軍隊沖進議會。眾議員正群情激奮,忽見如狼似虎的官兵頓時啞言,張見此很是得意,登台發表即興演講:“諸君都是文化人,必然明白官為民之父母的古訓,現在,我是官,諸君為民,也就是說,我相當於你們的父親,你們就好比是我的兒子。父親有令兒子必須遵守,不然則為不孝。先人是這樣教導我們的,諸位不可能不知道吧!所以還請諸位好自為之。”

1913年5月,袁世凱讓梁士詒給國民黨人傳話說:“現在看透孫、黃除搗亂外無本領……彼等若敢另行組織政府,我即敢舉兵征伐之……吾力未嘗不能平之。”

黃侃反對胡適提倡白話文。有一次,他在講課中贊美文言文的高明,舉例說:“如胡適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電報必雲:‘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啊!’長達11字。而用文言則僅需‘妻喪速歸’四字即可,只電報費就可省三分之二。”

廖仲愷相信蘇俄不會向中國輸出共產革命,而只是要幫助中國進行國民革命。戴季陶寫信給廖仲愷,並對廖說:“叫共產黨參加進來,只能把他們當做醬油和醋,不能把他們當做正菜。”廖仲愷斥責戴季陶:“哪裏懂得革命是什麽東西!”

1928年,南京國民政府全面實行“一黨專政”。學界就政體形式問題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很多人證明在中國實行兩黨制或多黨制是不合國情的。錢端升、陳之邁、吳景超,甚至丁文江等人都贊成“新式獨裁”。周佛海說,國民黨的獨裁不是少數人或一階級的獨裁,而是代表各階級的革命民眾的獨裁,它是代表社會全體利益的黨。

1934年2月,蔣介石在江西南昌發起新生活運動,倡導以禮、義、廉、恥的規律,貫注於食、衣、住、行日常生活之中,變化國民氣質,使人人養成整齊、清潔、簡單、樸素及實踐力行的習性,以求適應現代社會的需要。當時人傳說,山東省主席韓復渠譏笑這個運動時問:“新生活運動提倡走路要靠右走,那今後左邊誰去走呢?”

張伯苓治校,虛心而立足傳統,遇有問題就向教授請教,而其實用教育思想也暴露無遺。經濟學家何廉博士出席教授會議,會中極力強調統計數字的功用,張問他:“你用這些數字幹什麽?你想發現什麽?”何回答說:“我的統計研究可以幫助我們用科學方法復興中國。”張說:“你的方法常使像我這樣的人用顯微鏡找象。如果你要想知道我們能在中國做什麽,我覺得所有的事我們都可以做,而無須去精研這些數字。例如:我們欲想從城裏修一條公路到校區,難道也需要統計調查嗎?”

晏陽初的平民教育促進會活動多年,隊伍龐大。有一次梁漱溟去做客,平教會開座談會歡迎他,曹日昌帶頭向他提了許多問題,把座談會開成了質詢會。梁正襟危坐,一聲不吭,直到問題提完了,才簡單地回答一句:“這些問題,在我的《鄉村建設理論》裏都有答案。”座談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