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狹路相逢(第2/3頁)

“真有那麽巧?”談心輕笑道,還是不敢置信,如果不是小逗號使勁吆喝蹦跳,她跟吳煌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印象中綽號“二狗”的男人不過是一個東北外來務工人員,灰溜溜逃出上海即便來到南京,也絕對沒多大可能在一年後就坐在這座鬥狗場談笑風生,何況吳煌說他身旁的女人有可能是陳家大小姐陳圓殊。

在談心看來生活確實某種時候可以視作一本小說,但也是一本寫實類小說,容不得太泛濫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種庸俗滑稽橋段,她當年在大學裏投資的同窗當然不止吳煌和徐北禪兩個男人,還有不少起初被她不同程度看好的異性,但十年後,做朝九晚五白領階層的人有,做司機師傅的也有,甚至做下崗職工的也都有,最後出位的,似乎也只有家境不俗的吳煌和徐北禪。

“竇顥你眼睛有那麽好?”吳煌也是將信將疑。

被懷疑的竇顥牙癢癢地張牙舞爪,最後只能賭氣地啃水果。

“陳圓殊,我在一個京津瑪莎拉蒂汽車俱樂部似乎聽說過這名字。”徐北禪的興趣顯然不在那個捅了趙鯤鵬一刀的“二狗”身上,反而對那個遙遙望去就能感受到一種強勢美女氣場的陳家大小姐頗有興致。

“對,她確實有一輛瑪莎拉蒂。”吳煌點頭道。

“這個女人很有意思。”談心笑道,“北禪你要是在南京能呆幾天,我勸你去認識認識她,是個外圓內方的女人,東南沿海幾座城市都有她的鐵杆鉆石王老五fans,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勢,一個可靠的傳聞就是你們京津圈子裏的大公子哥好些年前來江蘇鍍金,看上了她,結果兩個人從南京飆到上海,竟然是那位公子哥輸,他也願賭服輸,果真不理會錦繡前程當天就返回北方,也是一段佳話。”

“這個我知道,那家夥叫葉燕趙,如今咱京津不流行過街老鼠一樣的‘太子’這個鳥稱呼,可以稱作是比我這類人高出一截的一線紈絝,我太爺爺怎麽說也算是翻過雪山爬過草地的老八路,爺爺外公這一輩也都是過鴨綠江見過炮彈在不遠處砸下的老革命,紅色子弟紅色子弟,紅色是濃是淡很講究,我身上的紅色放在紈絝遍地賤如狗的北京也不算淡,但比起葉燕趙,那就自慚形穢啦。”徐北禪自嘲道,“這麽說來陳圓殊真不簡單,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做夢都想給葉大紈絝暖床生孩子,她好大的面子。”

“你們北方花癡那麽多?”談心笑道。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咱北方爺們的好。”徐北禪眨眨眼笑道,“吳煌這種典型江蘇男人,細膩有余大氣不足,再健壯也顯得小胳膊細腿,沒安全感呐。哪像咱,你說是不是,多寬闊的胸膛。談心,我勸你別做井底之蛙,對著吳煌這些南方男人就以為看到了全中國的所有好漢,有機會去北方看看,我領著你瞧一瞧咱北方爺們,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遠房親戚李石柄,跟中信董事長說懂個屁的那家夥,北方可不缺這種好漢大俠,我還怕你到時候挑花了眼,不舍得回浙江。”

“真的假的?”談心掩嘴笑道。

“北禪,就算你要吹捧你們北方男人,也別貶低無辜的我好不好。再說也不知道大學1萬米誰哪一次不是在我屁股後面只能拿第二。”吳煌笑罵道。

“你也就持久力比我強一點,哪一次出去開房間漂亮mm不是先向我舉白旗投降,你還跟你那mm上摸下撫忙著醞釀調情呢,咱那叫爆發力,懂不懂?”徐北禪得意洋洋道,“你要不服氣,今晚再找兩個?”

“你們兩個再敢當著竇顥的面再說18禁東西,小心我翻臉。”談心怒道。

吳煌跟徐北禪噤若寒蟬,兩個在大學裏真能穿一條褲子的死黨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心有靈犀的暗號。

“兩場比賽,我們贏了差不多5萬,果然聽我的沒錯。”一行人十幾萬籌碼全由竇顥下注,所以贏錢後數竇顥最為興奮,這妮子雖然家裏不缺錢,但出國留學後每月的生活費很死,已經很久沒有大手大腳花過錢,誰不知道竇顥是出了名的小葛朗台,她正盤算著是否能夠說服談心和吳煌打賞她一點分紅,多少無所謂,哪怕只有100塊錢,竇顥也能高興好幾天,畢竟這是她自己賺的錢。

“你們看!”竇顥突然喊道。

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噙著談不上虛偽也說不上憨厚的笑意,牽著條比特走入鐵籠,他的穿著顯然不太與牽著另一條比特的對手搭調,談心等人這下子終於看清楚他的臉孔,的的確確是那個上海M2酒吧外的男人,招牌式的傴僂身子,該死的笑臉,偽善的嘴臉,竇顥恨不得一下子沖進場子扇他幾耳光,談心和吳煌面面相覷,神色復雜。

吳煌第一時間想到這個男人身後的另一個家夥,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個一記貼山靠就讓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的大個子,心中百感交集,仇恨只是很小部分的情緒,還有相當成分的敬畏和佩服,他跟進部隊只是當做跳板的趙鯤鵬不一樣,他即使在社會歷練許多年,但本質上依舊是比較純粹傳統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