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二十九章 忌器投鼠(第6/8頁)

露頭的這一行人,很快又出現在省刑事偵查總隊特勤處的電腦上,此時,總隊和禁毒局數位正在商議泄密事宜,舉報馬鵬涉案的信息來源是匿名舉報,九處在初查時曾經要求禁毒局相互揭舉問題,並留了手機號和郵箱,很長時間都沒人消息,誰可知第二次卻莫其妙的接到信息了,而且反映的還很確實,一查就著。這個能證明兩件事,馬鵬肯定有問題,那些錢來路不明,但那些錢最早的存入時間已經長達四年,那時候還沒有新型毒品。於是就有第二個證明:那個舉報的人同樣有問題。

萬瑞升、史清淮早被禁毒局的事搞得焦頭爛額了,正好這個確切消息來時,大家換了換思路,看看這個新情況,一看老許就皺眉頭。

又是他?

魏錦程可算是個名人了,桃園公館涉毒已經勿需置言,現在毒源指向又到了他家,這家夥你就想給他清白也難呐。

“看……馬鑠這個重要人物,似乎和魏總的關系不淺啊。”任紅城拉著一組照片,是在煤場裏,馬鑠殷勤給魏總開車門,兩人站在一起嘀咕著照片。

“難道這家夥真是個毒梟?”萬瑞升狐疑地道,側頭問:“清淮,你看呢?”

“桃園公館的涉毒問題已經數年了,理論上,有大宗的現金、有洗錢的渠道、有銷售的渠道,應該具備這些犯罪的條件,而且這個人深居簡出,不像其他富豪那麽張揚,如果清查他的產業,可能都無法想像他在數個行業領域都有投資,很低調,但很成功。”史清淮道。

“那還是非常有可能,從這裏積累資本。”萬瑞升道。

“證據,不能靠想像……你們說,這兒能抓到證據嗎?”許平秋盯著偌大的煤場照片,直覺告訴他,盡管找到這裏不容易,他覺得似乎還是簡單了一點。

這個卻沒人敢說了,許平秋沒有聽到異議,招呼著任紅城道:“捋捋,把線索重捋一遍……現在大部分情況我根本不敢往下放啊,僅限咱們幾個和九處的領導知道,這個內奸究竟是誰啊,總讓我時時覺得有把刀懸在頭上,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啊。”

“六號的情況反映,這兒經常有私人派對,涉毒問題相當嚴重,經追蹤,裏面這個保安可能就是供貨人……我們放出去的另一位,被拉下水也在這兒,一次交易也發生在這兒的地下停車場……目前進入視線的嫌疑人,馬鑠,姚曼蘭、李冬陽、孫笛,和這兒都有密切的關系……加上今天的線索,總不洗選煤廠也會有羥基丁酸吧?而恰恰洗洗煤廠的廢水,因為含硫較高的原因,正好可以掩蓋羥基丁酸和其他化合物反應形成的廢水氣味……目前來看,沒有比這兒更適合的制毒地點了。它本身就是個不毛之地,根本不怕汙染。”

萬瑞升被案情刺激了一下下,要派進入偵查的話差點就脫口出來了。史清淮也是莫名地興奮,種種線索已經匯聚到此處了,看來離揭開真相的時間不遠了,只是他看許平秋時,副廳長眉頭還緊鎖在一起,似乎仍然沒有舒展開。

怕線索有誤?還是怕官難鬥富?

“這個……把沈嘉文的信息捋一下,她被殺之前。”許平秋思路跳躍了。

任紅城找著資料,把一堆影映、錄像排出來了,不知道該放那一個,許平秋若有所思地指著:“……凡事不會無緣無故,為什麽要費盡周折,協迫杜立才槍殺這位關押了兩年多的嫌疑人?如果她和這個團夥有交集,那麽她就應該和魏錦程有交集……有嗎?”

“好像沒有。”任紅城道,放開了一幀畫面,是一位女嫌疑人被審錄像,他解釋著:“根據九處的信息,沈嘉文當時對罪行已經供認不諱,量刑肯定是死刑,專案組赴羊城也是因為她參與組織過新型毒品的販運案,所以才重新提審她……人臨死時候的求生欲望總是特別強,她又交待了兩個販毒團夥頭目,其中一個叫金龍,來往於港澳和內地間的,九處設局以金龍的名義聯系這種生意,沒想到這招很奏效,釣到了幾個毒販,抓捕歸案後發現價值相當大,其中有幾個都證明了,新型毒品的制作,是從內地回流出去的……而且他交待了上線,供貨的就是金龍,這樣的話,沈嘉文的重要性就無限制地提高了,只有她見過金龍,不過這個女人咬得也很死,據此給專案組談條件……不料條件還沒有談妥,肖像還沒繪制,她就被殺了。連給禁局部門提供大量翔實消息的駐港禁毒聯絡官也被槍殺。”

“那這就恰恰證明了,很可能九處本身也有問題,否則審訊這麽保密的事,怎麽可能傳到外界?”許平秋鎖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