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二十九章 忌器投鼠(第4/8頁)

對於馬鵬的觀感,邵帥不怎麽好,相比而言,杜立才比他要穩重多了,拍拍馬鵬的肩膀安慰了下,回頭和余罪坐到一起,凝視著,像是等著余罪開口,余罪卻是看著動畫片入迷,半晌杜立才問了:“別告訴我,你真能看進去。”

“還真能,這個不需要動腦筋,很輕松,我算發現鼠標這狗日為什麽喜歡動畫片了,還真有利於思考,你不必有代入感,反正都是看個熱鬧。”余罪道。這話聽得邵帥牙疼了,看喜洋洋和灰太郎都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余副局的水平確實夠逆天了。

“那你就準備看熱鬧嗎?”杜立才問,很和靄,也很看重余罪的想法。

“不……這就像打獵,獵人要善於隱藏和發現,把握最好的開槍機會。獵物和獵人也是一樣,也需要善於隱藏和發現,這個時候,誰要是盲動,誰肯定失誤;誰要是露頭,誰肯定也會失誤。”余罪道,目不斜視,看著電視,杜立才向他豎了豎大拇指,這涵養功夫不是誰也能有的。

“怕死就別找尼馬那麽多借口。去。”馬鵬打著酒嗝,不屑道。

“哎喲,我是既怕馬哥去尋死,又怕余兒這麽深沉地犯賤啊,基本到這一步啊,就應該沒有咱們什麽事了。”邵帥道,斜靠著沙發,看著這一群犯愁了,兩個被通緝的,一個犯賤的,都是警察,就他一外人摻合進來,這算是什麽事嘛。

可他又舍不得走,不知道是幾位鍥而不舍的精神感召了他,還是他好奇心促使他想看到最終的結果,他反正是不想走,而且每每都在思索著,怎麽樣為這兩位爭取一個更好的結果。盡管他知道可能是徒勞。

叮鈴鈴電話響了,余罪的電話,余罪懶懶地一摸手機,籲了聲笑道:“看,露頭了。”

讓眾人噤聲,他接著電話,臉上帶著淫笑,像調戲娘們的口吻道:“喂,蘭姐啊,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想你所以就想起給您打個電話啊,余副局……說話方便嗎。”軟軟的聲音,甜得發膩。

余罪骨頭有點發酥,奸笑道:“還真很方便,幹什麽都方便。”

“幾天都沒見您了,明天一塊吃飯?上次您請我們,這次該我請您了。”姚曼蘭道。

“好啊,美女邀請,我巴不得現在就去啊。”余罪很流氓的口吻。

“……呵呵,是嗎,有這麽想我嗎?余副局,我幾位姐妹可挺想你的,明天要不叫上誰陪您?”姚曼蘭在輕聲軟語了,話曖昧了。

“行啊,我可是年輕幹部,相當有開拓精神。”

“好,那您養精蓄銳,明天再來開拓啊。”

“哈哈……好嘞……”

余罪很入戲,或者不是入戲,本色如此,他樂滋滋扣了電話,那幾位側耳聽的一下子全散開了,邵帥朝他豎中指,老杜直撇嘴,馬鵬直咧嘴,對於余副局自甘墮落的這麽厲害,都有點受不了,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嗨,給什麽臉色,我這也算為事業獻身,雖然不純潔,但是高尚的。切”

余罪哼著鼻子,給自己的賤行辨護著,也是徒勞的,沒人搭理他,各自回房間休息了,就躺沙發上的邵帥也不理他了,埋著頭睡覺。

哎,曲高和寡呀,都看到了余副局的淫蕩,誰可能理解他心裏藏的高尚啊,盡管所剩不多,可仍然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時間是以天計算的,而且越是大的行動在事前越顯得波瀾不驚。

5日,一隊戴著環保檢測臂章的制服男女出現在大東河流域,沿河走的,分批提取水樣和土樣化驗,流域內的榆社地區是煤焦、化工、水泥等重工業的集中地,這裏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汙水、土路、霧霾重重的環境,卻有著裝飾考究的小洋樓以及遍地行駛的高档轎車。

這就先富起的一部分人,是以重度汙染為代價的,現在當地銷路最好的不是什麽工業產品,而是純凈水。短視和貪婪讓這時原治汙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老百姓說了,越治越汙。

不過此行的目的卻不在於此,大量的檢測水樣,土壤樣本化驗結果,從省環境檢測中心,從市公安局法醫監證中心,雪片似的飛往一個加密的IP地址。

這是國辦第九處提供的,他們正在用最先進的檢測手法,定位裝置,逐步縮小著毒源可能存在的範圍。

七日,從京城傳回來的檢測消息,根據濃度的稀釋、滲入的程度,數條汙染源指向了大東流上遊的閣上鄉一帶,數據不會說假話,最重的汙染源,就應該在這裏。

可這裏是個什麽地方啊?

沿路而建的鄉村已經被煤渣和礦渣包圍,八九年代的煉焦爐,汙染了一批;焦爐被取締後,煉鐵的土高爐又林立起來了,土高爐也被取締後,靠近高速的這裏又找到了新的致富途徑,煤價漲了,於是遍地的洗選煤廠又如雨後春筍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