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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昭紅了臉,忙岔開話題:“阿姨,都說過喬穆的襯衫不要放進洗衣機洗,你放著一會我來手洗。”

  她卻不依不饒:“你就別不好意思了。那天你和那個來拿東西的漂亮姑娘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說她和喬穆分手,就是你的機會來了,”

  秦昭昭有些惱這種聽了壁角還要嚼舌根的行為,臉一掛:“阿姨,這是我的私事,不關你的事。”

  “小秦啊,我是好心才想著提醒你,你還給我臉色看。告訴你,你其實沒機會了。最近有一個女大學生經常來跟喬穆學琴。她長得又漂亮,穿戴又闊氣,每次來還有小車接送。我看得出她很喜歡喬穆,每次見了他都笑得花朵似的。你說你還有什麽機會呀!”

  秦昭昭一怔,喬穆幾時收了一個女大學生?一直以來,他的琴藝授課都是只教小學生。他說學琴必須要從小開始才能學好,年紀大了就很難再學得好,只能作為業余的愛好消遣。那他怎麽又會收個女大學生教她彈琴呢?

  喬穆回來後,很平淡地回答秦昭昭婉轉的疑問:“就是你那個大學同學方清穎。她說小時候曾經學過鋼琴,當時沒能堅持下來,現在想重新學。不需要學得多好,能彈上幾首完整的曲子就行了。她聽孫良材說我是上音學生課余兼職教琴,就找上門來拜師。我反正還能排得上課,就收下嘍。”   

  喬穆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秦昭昭卻聽得心頭風起雲湧。喬穆不認識方清穎,所以不覺得她主動找上門來學琴有什麽異樣。但她卻認識方清穎三年多了,比較了解她。之前在學校,方清穎從不曾主動接近過任何一個男生,一向只有男生追著她跑的份。這回她只不過見了喬穆一次,就主動找上門要和他學琴。她不難猜到,她的心思絕對不在於琴,就如同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清穎,她應該是對喬穆一見鐘情吧?

  這天秦昭昭回到宿舍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心情特別低落特別難過。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機會微乎其微,但畢竟這一回她曾那麽近地看到了希望。可這希望如同美麗的泡沫花朵,色彩斑斕地誘惑她,卻又那麽輕易地破碎了,幻滅了。

  謝婭替她抱不平:“怎麽弄成這樣?好不容易走了一個淩明敏,又來了一個方清穎,真是前門去虎後門進狼。早知道這樣,那天你真不該坐方家的車!”

  早知道——世事若有早知道就好了。秦昭昭想,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坐方家的車,方清穎就不會有機會見到喬穆;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參加方清穎的生日宴會,那樣就不會認識孫良材;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報這所學校,那樣就不會和方清穎同學;早知道……如同生物鏈,一個個“早知道”鏈到最後——早知道她當初就不該生在長機,就不會從小就偷偷喜歡上和當地男孩子們完全不一樣的喬穆。

  千怪萬怪,秦昭昭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管束不了那顆不聽話的心。明知沒有希望,還要抱以希望。結果那一點綠芽般的希望不但沒能為她帶來感情世界的春天,反而讓她整個人如墮冰窖。

  沒有希望了,沒有任何機會了。方清穎既然喜歡上了喬穆,喬穆的一切困難她想必都有辦法解決。他外婆需要人照顧,她雖然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又有輕微潔癖,不可能替老人端屎端尿,但她可以請人照顧。方家家境那麽好,請上十個八個人伺候外婆恐怕都不在話下。她這個任勞任怨的田螺姑娘,在高貴富有的天鵝公主面前,連最後一點優勢也一敗塗地。

  不出秦昭昭所料,當她又一次去喬穆家時發現那個饒舌懶惰的保姆被換掉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方家的保姆。這位保姆蘭姨以前經常來宿舍幫方清穎換洗床具,她們宿舍的女生都認識。

  喬穆說這是方清穎介紹給他的新保姆。原來那個保姆越來越不像話了,那天他無意發現她居然偷吃他買給外婆的補品。那些補品都不便宜,他自己處處節儉,省下錢買補品給外婆補身子。可現在看來,也不知到底是補了外婆的身子還是保姆的身子?他很生氣地說了她幾句,她倒比他的聲音還大:“不就是吃了一點東西嘛,上海人真是小氣巴拉的。每天照顧你家老太的屎啊尿的我多辛苦呀!吃點東西補一補也很應該吧。”

  喬穆忍無可忍地要她收拾東西走人,再繼續留她就更是助長她的氣焰了。到時候,這個家真不知道誰是主誰是仆。

  保姆走了,喬穆又得繼續尋找新保姆。方清穎正好過來學琴,聽聞此事,馬上說:“我推薦一個保姆給你吧。她以前在我家做的,非常好的一位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