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探病

  我有一句振聾發聵的名言,這個名言誕生於某天的宿舍激辯中,到底激辯的起因是什麽已經不可考證,但是這依然不妨礙它成為一個經典。

  “靠,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的飯還多!”

  “切,我看過的男人JJ比你吃過的香腸還多!”

  短短一句話成就了我的江湖地位,也昭示了我閱覽過的G片數量。

  可惜校園網太卡,除了下載很多在線的東西來回緩沖比你看湖南台插播的廣告都惡心,好不容易能獨霸公司,我當然要彌補之前的不足。

  可是為什麽宋金龜好死不死的今天回國,還好死不死的這麽晚來拿什麽狗屁文件?!

  面對著宋子言那種像長了鐵銹一這樣的臉,我垂頭喪氣眼睛看鼻子,鼻子對腳尖。

  幸好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語氣緩了下來:“說吧。”

  “說什麽?”我擡頭看他。

  他指了指屏幕裏生命不息運動不止依舊熱火朝天的那兩位仁兄:“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看了看那對鋤禾當午清明河圖,心裏很疑惑,解釋這部影片?

  宋子言已經忍不住怒氣,一拍桌子:“快說!”

  我小心肝撲通一跳,連忙開始解說:“這是一部男男片,也叫G片,躺在下面的那個是受,上面這個是攻。”我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人:“當然,有的時候攻在下面受反而在上面,這就要看采取的是什麽體位了。”

  他的臉再度向鍋底看齊,一個字一個字跟冰渣似的:“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嘎?不是這個?”我撓頭,是我說的知識太普及,要來點技術含量高的?略懂之後我連忙補救:“基於我多年的經驗,他們這部片子用的大多是借位,你看他們的表情跟動作有很多地方都不夠協調,比如說小受的叫聲明顯比小攻的動作慢半拍,還有……”

  聲音在宋子言越來越綠的臉色前漸漸小了下去,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兩手在身旁不停的開合開合,我毫不懷疑下一秒它們就會掐上我的脖子。

  我立即雙手抱頭蹲下,還不忘曲線求饒:“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現在是和諧社會!”

  抱著頭蹲了好半晌,視線裏看著他站了很久,接著,皮鞋掉了個個兒,他徑直地走了……

  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往嘴裏塞零食,我後悔啊~~

  這工作滿打滿算也才上了不到兩個星期,等明天宋子言炒魷魚的菜單發下來,我估計連一毛錢都拿不到,我悔不當初。早知道這這樣,我就不該來混了這麽十來天!(敢情你不是後悔在公司裏看G片啊?女兒,你的大腦皮層太詭異了!!)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傷心,在這無盡的痛苦與傷心中,我酣然入睡了……

  “呀呀呀呀呀!”一連串的尖叫把我驚醒,我還以為看春晚蔡明的小品呢,我睜開了眼,天色已經大亮了,而我們的部門之花薛艷艷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準確地來說是看著我的衣服。

  她伸出塗得丹丹蔻蔻的長指甲指著我:“這……這件衣服你哪來的?”

  我一低頭才看見我身上披了見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咦?我也楞了:“誒?這衣服哪兒來的?”

  部門裏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詭異表情。

  她情緒激動:“別裝傻了?是不是你偷的?”

  這話把我給氣著了:“你才偷呢,你全家都偷。”

  她的聲音尖利:“不是偷的你哪來的?難道是他給你的?”

  “他?哪個他?”我一頭霧水。

  這時,孫經理聽到吵鬧出來了,先是看了看我身上的西裝,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我,最後說:“上班時間都好好工作!”

  薛艷艷紅著眼睛回去了,原本一個個伸著耳朵看好戲的人也都回去了。

  莫名其妙!簡直是無妄之災,平時對我暗中排擠就夠了,居然還在台面上打壓我。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我身上披著的這件外套是誰的?為什麽除了我他們一個個都好像知道的這樣子?

  難道是?……

  我渾身冒冷汗,偷偷給衛生巾姐姐傳了張紙條:“咱們樓不是鬧鬼吧?還是色鬼的那種,昨天偷偷關懷了我?”

  越想越對,這麽一個人都沒的,加上他們一個個的詭異表情。怎麽都像是港片中那種鬧鬼的宅子,和知情者對闖入者心照不宣的隱瞞。怪不得黃毛那麽怕鬼呢,我趕緊把衣服扔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