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謠言

  眼一閉一睜,一個長發遮面面容慘敗的女鬼正慢慢爬出來,死魚眼緊緊盯著我……

  “啊啊啊啊啊!!!!”我跳了起來,扯著喉嚨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比我更大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疼。

  我一側頭,原來是昨日黃毛,他坐在我旁邊小臉嚇得都白了。我再看了看四周,寬大的電視屏幕,下面是運轉著的DVD,還有屏幕上那個女鬼,耳邊還有泥哄恐怖片裏特有的故弄玄虛的生效。

  一瞬間,我略懂了。

  黃毛終於如願以償把我帶回家了。

  於是,下個動作我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說!這怎麽回事?我剛明明在酒店呢,怎麽忽然跑到了這裏?”

  他嚷:“你剛不是喝得不省人事了嗎?大家又不知道你住哪裏,我看你對我這麽一往情深地,就先把你拉到我這裏來了,你放心,我什麽都沒做。”

  我看了看我們的姿勢,一張大床,他躺在上面──確切地說是縮在上面,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手心裏都是汗。床對面就是一個超大的放映著鬼片的電視機,低頭檢查了衣服,完好無缺。估計他拉我手是因為害怕,我就是一防恐怖的道具。

  我松了口氣,然後手上力道又加重了,狠狠揪著他:“你還是男人嗎你?你帶一個爛醉如泥的女生回家,居然老老實實地看鬼片!一點禽獸的事情都不幹,你簡直禽獸不如!”

  他連連求饒:“輕點輕點,下次我幹還不行嗎?”

  我聞言更用力:“你想得美,才多大小屁孩啊你就亂打我主意,我冰清玉潔的是你這種禽獸能染指的嗎啊?!”

  “……”

  這麽掐了一會兒,我也累了,加上酒精引發的頭疼我一腳把他踹下來:“我現在要睡覺,你給我滾遠點!”

  他赤腳站在地上委屈地看著我:“這是我的床。”

  我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那不也是你的沙發嗎?你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沙發會哭的。”

  “……”

  我蒙了頭就要睡,他就在一邊拉被子。

  “在我的手心溫柔地撫摸上你的臉頰前,你有三分鐘的時間滾。”我好心提醒。

  他弱弱地說:“你能不能把電視機先給關了?”

  “你長手出氣用的?”

  他跟受氣小媳婦似的低頭囁嚅:“我不敢。”

  看他那這樣子,估計今我不關了是睡不了好覺了,我一掀被子,蹭蹭蹭幾步走到電視機前,對著那張慘敗的臉“啪”的按下了開關,一回頭就看到黃毛崇拜的眼神,我女王般發號施令:“睡覺!”

  前些天一直受人欺負,今天難得欺負了人,我睡得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外面有豆漿的香氣,我撥弄著蓬松的頭發走進客廳就看到黃毛在餐桌前忙碌。

  我打了個招呼:“早啊。”

  他也笑笑:“早。”清晨熹微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伏貼的頭發清澈的笑容,真是美少年一只,大早晨的真是養眼,我砰然心動,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生一個這這樣的兒子,讓他迷盡天下少女和大叔。

  我走進浴室,又彈出來頭:“你,張開嘴巴。”

  他怔了怔,不過還是聽話的張開嘴。

  嗯,一口整齊大白牙,跟牙膏廣告似的,我放心地縮了回來開始忙乎。

  他很快進來了,表情又不解變為驚訝:“你怎麽用我的牙刷?”

  “因為我沒帶。”我理所當然的回答:“放心,我剛看了你牙口了,還算湊乎,我不嫌棄你。”

  他啞口無言,看著我滿嘴泡沫,臉忽然跟擦了胭脂似的漲紅,支支吾吾就走了。

  等我整理好出來,他已經把豆漿面包什麽的給我弄好了,我唯一的任務就只剩下吃飽。喝著自己榨的純正豆漿,想起學校那稀釋了N倍同這樣名字的液體,心裏頓時充滿了感激。我說:“你還挺厲害,一個男生居然這麽會過生活。”

  他低眼不看我,回答:“我原來一個人在國外,不得不一個人學著過。”

  怎麽現在的人都成群結隊的往國外跑,我狠狠地咬了面包一口。

  在我狠狠地用面包來發泄我不滿的時候,他已經滔滔不絕的把他的生平介紹了一遍。

  黃毛,原名展楊,今年二十歲,十八歲國外著名大學研究生畢業(再度狠狠地咬了面包一口!),現任技術開發部經理(再咬!),父母姐姐都已經移民,就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國內,沒人照顧沒人關心連看部恐怖片都找不到人陪……(我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