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二章

  錢喜喜眼睛都紅了,一咬牙,怒聲道:“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他將上衣脫掉,用力摔在地上,對著小樓跳腳大罵道:“謝文東,我不把你碎屍萬斷,以後我他媽隨你姓!”他提刀就打算向小樓內走,蕭方急忙攔住他,還沒等說話,只聽見樓內呵呵一聲清笑,接著,一人說道:“錢喜喜,你想殺我,簡直是白日做夢,不過,你不能隨我的姓,因為你那張驢臉實在太長太醜,誰有你這樣的兒子,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看你一眼,晚上都會做噩夢。”

  “哎…… 呀!”錢喜喜一聽,肺子差點沒氣炸了,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變青,他還哪管蕭方的阻攔,猛一振肩膀,將他甩到一旁,他提刀就沖進小樓內。和第一次一樣,剛到門口,迎面又飛來一條白影,錢喜喜想都沒想,隨手一刀,白影折,血光顯,又是噴了他一頭一身的血。錢喜喜瞥眼一看,又是一名自己人死在他刀下,心中一陣翻騰,他的身子剛頓下,迎面又飛了白影,這回他學聰明了,身子往旁邊一閃,探臂膀將白影抓住,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在他手中輕如無物,身子只是略微搖了搖,提起一瞧,手中人臉都嚇青了,嘴裏塞著東西,眼睛張得滾圓,錢喜喜一甩手,將他扔出門外,剛轉過身來,又是一條白影飛過,錢喜喜氣得直哼哼,喝道:“謝文東,有種的你就滾出來,躲……”他邊喊邊接住飛過來的白影,以為還是自己人,可他的手就在接觸白影衣服的一瞬間,一道寒光從白影身上射出,直刺向他胸口,錢喜喜驚叫一聲,幾乎是本能的斜竄出去。寒光沒刺進他胸口,卻在肋下劃開一條四寸有余,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他身子一晃,差點痛暈過去,連連後退,那白影一提手中刀,又刺他咽喉,錢喜喜無心戀戰,忍痛擋住這一刀,退出小樓外,其手下人見他搖晃而出,身上都是血,也分不出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急忙擋在他身前,白影暗嘆一聲可惜,身子一晃,又消失在樓內黑暗中。

  這白影正是喬裝的任長風。謝文東先用剛才那一戰抓到的俘虜試探錢喜喜,見他連斬兩人,算到他不敢再妄殺,果然,扔出的第三人錢喜喜沒再動刀,而是身手接住,謝文東給換上南洪門衣服的任長風打個手勢,後者直接竄了出去,等接近錢喜喜時,一刀刺出,只是差了一點,多虧這狼王身手和反應了得,險險躲過致命一擊。

  任長風脫掉白衣,來到謝文東身旁,惋惜道:“真是可惜,就差一點。”謝文東一笑,說道:“如果這麽輕易就殺了錢喜喜,也對不起他頭上八大天王的封號。”他面容一整,又道:“接下來蕭方可能要全面進攻了。”

  話音剛落,樓外,左右,頓時象開了鍋一般。真被謝文東說對了,蕭方發動了全面進攻,數千人從門外,窗戶外,只要是能進入小樓內的一切通道處,蜂擁而入。數千人往裏沖,其氣勢地動山腰,整坐小樓都在顫動。

  這時,就算聰明如謝文東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他最怕的就是和對方硬拼,二百人對五千,就算這二百人再精銳,再占有地利,想贏是勢比蹬天,他也只是硬著頭發作戰。這場仗可能是謝文東有生以來最艱苦的一仗。剛開始,他和任長風帶領眾人堵住正門。門外的人仿佛暴豆一般,無邊無沿,打倒一批,有更多的人沖殺進來。謝文東一把刀舞至極限,身上都是血跡,這時,旁邊的窗戶發出一生巨響,不知是誰扔進一塊巨大的石頭將玻璃砸個稀碎,一人搬住窗框,跳了進來,謝文東暗道不好,一個箭步竄過去,順勢一刀,直劈那人面門。那人嚇得一縮脖,側身閃躲,謝文東變劈為砍,寒光一閃,這一刀正砍在那人脖根處,刀身沒進一半有余,那人嚎叫一聲,腦袋無力垂下,謝文東一咬牙關,抽出戰刀,鮮血噴射而出。

  剛結果這一人,窗外又爬進數位,叫喊著殺向謝文東。他底身搶步,和進來數人戰在一起,窗外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謝文東偷眼一瞧,自己的手下死的死,傷得傷,身邊還剩下四五十人在苦苦支撐,任長風離他不遠,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本色,已經被染成暗紅,謝文東無奈,搶攻幾刀,將身旁眾敵逼退,大喝一聲道:“回二樓!”

  謝文東帶領眾人向樓梯口方向退,他認為到了二樓至少可以居高臨下,抵擋一陣,可剛到樓梯口,二樓上殺下無數南洪門弟子,原來,在一樓混戰的同時,早有一批人從外面爬到二樓,打破窗戶進入。謝文東心中一寒,大喊道:“殺!”他和任長風一馬當先,揮刀殺向二樓沖下來的敵人。其中一人突的一楞,然後拉開嗓子大喊道:“那是謝文東!”說著話,舉刀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