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根本不是君子,什麽溫……

月上東墻,蕭成仍與留下來的客人在水榭夜飲賦詩。

自傍晚發生那件事後,白玉便向眾人推醉,回了蕭成為她準備的客房,一直沒有再出去伺候。

蕭成也沒有再叫人來請她,大概是顧著她的面子。

白玉嬌懶無力地斜臥在榻上,閉著眼假寐,但她一點困意也無,腦海中不停地浮現與沈墨在塘邊那一個吻,一時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嬌臉因為羞恥而變得緋紅,宛若經雨海棠,嬌艷嫵媚。

當時她渾渾噩噩的腦子恢復清醒,被色迷了的心竅也找回自我後,她第一反應表示從沈墨的懷抱中離開,驚慌失措地看向水榭那邊。

她確定蕭成看見了,只是沒看清他當時的神色。

他大概會覺得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畢竟前一刻答應了他的邀約,下一刻卻與別的男人擁吻。

白玉一時臉火辣辣地燒起來,但凡有現在個地洞給她鉆,她此刻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一時又柳眉倒豎,緊咬銀牙,不知是恨沈墨還是恨自己沒用。

她明明心理上排斥他,可他一吻她,她的身子便不由得發軟,克制不住對他心生想法。

對於沈墨今日這出格的行為,白玉並不覺得稀奇。

他定是醉了。

當時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如玉樹,臉上並無一絲一毫的醉意,但白玉就是知道他醉了,之前在蘭姑家中,他就是這樣。

沈墨這人一旦醉酒,就變得幼稚或者認不清人,然後胡作非為。

若不是醉了,以他沈大人的持重,以他的克制力,又怎會做出當著曼雲等人的面做出這等非禮之事來。

他清醒過後可以什麽都不記得,可她的計劃卻被毀於一旦。

白玉氣結,恨不得天降一道雷,不是劈死他,就是劈死自己得了。

如何收場?如今要如何收場?

白玉覺得胸口鼓脹,氣有些不順,不由伸手輕撫酥-胸,穩了穩氣息,睜開眼,向煙兒道:“煙兒,去開個窗,有些悶。”

煙兒正兩手托著腮兒,呆呆地坐在桌前盯著白玉看,自回來後,她家姑娘就一直以這姿勢躺著,不說話也不動,整個人仿佛凍住了一般。

她今日看到她和沈墨當著眾人面親嘴的畫面了,她至今很懵,她不知她家姑娘這怎麽回事,她以為她和沈墨已經水火不相容了,可一轉眼,兩人又摟摟抱抱,如膠似漆,好像分不開一般。

她不理解,真的不大理解,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太復雜了。

“煙兒,開窗。”

白玉帶著嗔意的聲音傳來,煙兒猛地驚起,連忙將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聽從她的吩咐跑去打開窗子。

這客房離水榭近。

涼涼的夜風透過窗吹進,將撩人的絲竹聲以及歡聲笑語邀至,卻讓人更加煩悶。

白玉垂下美眸,沉吟片刻,卻向煙兒道:“你去水榭打探一下,他們什麽時候散席你便來告知我。”

“是。”煙兒連忙道,見她家姑娘神色嚴肅,也不敢多問。

想必今夜蕭成不會來找她了,但她可以主動去找他,見機行事總好過在此胡思亂想。

風月場中多的是逢場作戲,贈送寵姬這種事在他們權貴之間更是時有發生,就算蕭成知曉她和沈墨之前有過密關系,應該不至於對她失去興趣,畢竟他看上她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妻子。

煙兒離去後,白玉便起身,提著紗燈坐到妝台旁,重整晚妝。

重新描眉畫眼,淡淡的眉變得纖長而媚,嫵媚的眼微微上挑,兩腮塗上胭脂似酒暈,唇點得更紅,如同熟透的櫻桃。

發髻卻得等煙兒回來重梳。

妝畢,只見鏡中的清麗佳人轉眼又變成了妖嬈艷冶,狐媚抖瑟的絕色妖姬。

送來的晚飯白玉還一口未動,這會兒忙完倒覺得腹中有些空,便隨意地吃了些飯菜,用茶漱口,而後靠窗而坐,等著煙兒回來。

約摸兩炷香的時間,煙兒腳踩露水急匆匆歸來,向白玉稟道,席散了,眾人各自回了房間歇息。

白玉也沒告訴煙兒自己的打算,讓煙兒給她重梳了宮髻,隨即囑咐煙兒在屋中待著,自己卻拿來的紗燈,悄悄出了房門,煙兒雖一頭霧水,卻也只能照著做。

白玉白天隨蕭成去過一次他的寢居,已是熟門熟路,她的房間離那不算很遠。

月色皎皎,花蔭寂寂。四周時見流螢聚散,撲閃撲閃的,草叢中紡織娘唧唧地叫著。

白玉提著紗燈,腳踩著露水,輕手輕腳的一路穿廊繞徑,穿花拂柳,仿佛一只偷腥貓兒,一路驚擾了池塘遊魚,嚇醒了樹上棲鳥。

這是她第一次半夜去敲男人的門,芳心不禁亂跳,格外有股緊張刺激感。

就在她想著要如何與蕭成周旋時,眼前一道人影閃來,她驚了下,還沒有所反應,整個人被拉入一假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