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對那女子感興趣?(第2/2頁)

“陛下怎處理這事的?”楚文軒問道。

“那時陛下正為張大善與百姓之事煩心,見此奏疏,當即命人叫來劉永復,而後劈頭蓋臉數落了他一頓,罵他整日盯著一‘賦閑’王爺的過錯,實為刻意尋事,不務正業。”沈墨頓了下,又接道:“陛下還是有舔犢之心的。”

蕭陵聞言點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他至今未能歸藩,而他母妃已薨,入宮也不過見見皇上,盡下孝道而已,從不在皇上面前談及朝政以及兵事,他在京中無所事事,唯一的樂趣便是結交一些風流名士,青樓花魁,想必崇文帝也知這點,因此並未苛責他。

“此時皇上雖偏袒於殿下,但還請殿下今後還是謹慎小心一些。”沈墨說著又猶豫了下,“殿下畢竟是藩王,一直呆在京師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楚文軒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東宮如今還奈何不得他,然一旦崇文帝賓天,蕭祧繼位,他定是容不得他的,輕嘆了口氣,道:“本王屢屢具奏乞歸,奈何都被陛下駁回。”

沈墨目光微凝,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稍作遲疑,並未將心中的話說出。

楚文軒則笑道:“此事先暫放下吧,本王呆在京城也有兩年之久,倒真有點舍不得這裏了。”

沈墨知他只是故作輕松,本想安慰他幾句,卻見他將視線移到了闌外,仿佛看見了什麽稀奇東西。

正疑惑間,楚文軒轉回了視線,眸中恢復往常的不羈閑散之色,笑道:“尤其是京師的美人。”

曾經滄海難為,除卻巫山不是雲。今日才知這句話是不無有道理的,見識過真正的美人,才知以前所入眼的都不過是些庸脂水粉,索然無味。

“楚兄方才不是說紅顏禍水麽?”沈墨淺笑應答。

離了朝堂上的事,兩人神色輕松下來,言談之中也如同以往一樣隨意自在,也不自覺地改變了稱呼。

楚文軒不覺大笑,笑聲渾厚舒朗,“暇之,你這宅子選得好,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言罷,便又將視線移向了闌外,嘖嘖稱贊。

沈墨聽他言語蹊蹺,略含好奇,便搖著折扇悠然上前,與他並肩憑欄,視線隨他落去,卻在看到那熟悉的倩影時,嘴角的從容微笑瞬間凝結在唇間。

小亭中,女子一襲胭脂色榴花紋繡紗裙鋪展開來,遠看去,整個人似一團火焰,妖嬈艷麗,耀眼奪目,香肩微露,似雪如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風情媚色在她噙著笑意的眉眼間盡顯無遺。

沈墨盯著那妖嬈倩影,眸中掠過一抹沉思,他竟不知這宅子與紅袖坊僅隔一堵高墻,他又望了眼楚文軒,但見他目不轉睛。劍眉微蹙,忍不住問道:“你對那女子感興趣?”

楚文軒聞言也不看他,想了想,忽笑道:“那日在夏荷湖畔,我曾見過她一面,看她的做派並不像良家女子,你可知她是哪家院的?”

沈墨也不隱瞞,“說來也巧,這女子我剛好識得,她名喚白玉,是白玉坊裏的舞姬,無數的王孫公子,富貴豪門踏破門檻爭相邀約的對象。”卻也沒說他與她之間的曖昧關系。

“聽你的口氣,你莫不是也是其中之一?”楚文軒開玩笑似的問,又像是在征求。

沈墨未料他會如此問,明顯愣了下,才接話,語氣輕松地道:“知己之交罷了。”

楚文軒有些認真地問:“暇之對她果然無男女之情?”

沈墨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楚文軒沉默地望著他,想要從他的神色中找到一絲口不對心的痕跡,然他神色坦誠,便也不再懷疑,笑道:“如此,勞煩暇之為我牽線搭橋,如何?”

沈墨本以為他只是隨意一問,卻沒想他要自己為他執柯作伐,心中不由恍惚了下,後想想,不過一舞姬而已,並沒什麽大不了,便笑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