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黑風高。

月色如銀,灑下清輝,溫風似酒,迎面吹來,令人感覺微微的醺意。

白玉與沈墨遠離了熱鬧的人群,走了一條僻靜昏暗的小路。

白玉越走越貼近沈墨,最後半個身子都幾乎地偎進了他懷中,“大人,奴家走得有些累了,前面有塊太湖石,不如我們去休息一下吧?”白玉纖指往前方一點,聲音軟媚道。

沈墨指尖微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順勢摟住她的細腰,只是輕輕地碰著,卻不會讓人感覺唐突。

沈墨視線順著她的方向看去。

她指的那個地方十分隱秘幽暗,就算兩人在此做些什麽,也不會被人發現。沈墨唇角微揚,似乎帶著些許興味,“好,白玉纖纖弱質,是我未考慮周全,讓你走了如此長的路。”

兩人來到太湖石旁,沈墨輕輕扶著她坐下,白玉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沈墨順著勢,俯身而上,將人壓在了那平坦光滑的太湖石上。

薄紗下起伏的酥‘胸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只是入了沈墨的眼中,卻如同美麗的嬌花,只可供人欣賞,不可褻玩。

白玉嬌聲輕喚,“大人……”

“嗯?”沈墨揚眉回應,他的呼吸平穩,並不曾紊亂,染著笑意的眼眸,如春水般柔和。

白玉心懷不甘,自己都如此引誘他,他竟然還是如此從容自若,不為所動。

太湖石畔長著幾棵桃花,春風起,桃花紛紛飄落,瞬間撒了兩人一身,彼時月光滿地,兩人仿若身處一片香雪海,令人心馳神蕩。一根細枝似不堪那一簇簇桃花的壓迫,折下了腰。

白玉伸手柔荑折下它,於胸前把玩,染著艷紅蔻丹的纖指拈著桃花,卻故意滑過他緊致結實的胸膛,眼波斜溜,微笑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奴家覺得這句詩是十分有道理的。”

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廝磨,心口仿佛被羽毛撫過,微微的癢。

沈墨眸色一沉,修長的手試探著撫向她的纖細楚腰,盡管隔著薄紗,也能感受到那令人血脈僨張的滑軟肌膚。

沈墨面帶微笑,意有所指:“只怕折壞了這花,如何是好?”

白玉唇微彎,湊近他耳邊,細語呢喃道:“這花自然禁不住粗魯之輩。但是,大人如此溫柔,若是由大人來折,自是折壞不了。”

沈墨之前結交的女子雖為風月場中女子,卻大多知書達禮,有些許清高之氣,未有如白玉這般嫵媚放浪,敢如此大膽勾引他的。他不是於女色上放縱的人,雖將那些歌舞場中的女子視為紅顏知己,卻從不涉及情-欲。

她是第一個他嘗試著邀請共度良宵的人,但結果是,興致不大。

女人與男人做那種事真的會得到快樂麽?

沈墨其實也很想體會一番,沈墨目光沉沉地凝望著她,“白玉,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白玉沒大理解他這句話,只是他的眼神讓她心口有些發熱,再也顧不得細細揣摩其中的意味,沈墨視線轉移到她的唇上,溫熱的指腹在上面輕輕摩挲。

她唇若櫻桃,紅艷欲滴,令人不由想咬上一口,看是不是香甜的口感。

白玉察覺他有親吻她的意向,閉眼輕啟檀口,沈墨止了笑意,眸光一沉,正欲親吻她,身後忽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兩人神色一變,沈墨首先回過神來,神色似暗藏著一絲遺憾,他扶起白玉,溫柔體貼地為她理了理微亂的薄衫,修長而美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時,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留戀。然而,他俊美異常的臉卻是一派的從容淡定。

白玉眸中飄過一絲幽怨,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挨千刀的短命鬼壞了她的好事。

“沈兄,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柳文乍看清前方人的面容,心中不由有些激動,而心中那抹淡淡愁緒,不知為何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只沉浸在與他重逢的喜悅中。

“是柳弟啊。”沈墨語氣自然且親切。

柳文笑著正要迎上前,卻在看到他身旁嬌媚的女子時,笑容滯住,頓住了腳步。

白玉看了眼來人,又看了眼沈墨。

沈墨微笑凝視著柳文,像是挺高興見到他一般,

白玉心裏不大痛快,她打量了眼前這斯文秀麗的柳公子,忽然眯了眯美眸,又把他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心中危機感畢現。

“這位公子很是文質彬彬啊,一看便知是與沈郎一路的。”白玉說著刻意挨近沈墨身旁,捏了捏他的袍袖,撒嬌似的,膩聲道:“既是沈郎的朋友,不知沈郎可否為奴家介紹下?下次相見也好彼此寒暄問候。”

沈郎?這女人稱呼換得倒是快,沈墨沒有選擇拂她的面子,而是用僅情人間才有的舉動,親昵地摟著她的腰身,迎合著她,“白玉,這是我前天剛認識的朋友,柳文。”目光又轉向柳文,微笑道:“柳弟,這是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