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還是這個道理,這樣的沖擊還是白浪自己來最方便——騎馬的話終究不夠靈活機動,而且馬也不可能完全隨心意而移動。白浪自身目標小而且動作快,發起沖擊的話能夠比馬更快地靠近張獻忠的中軍帳。

攔截他的人不少,很多人根本沒見到前面白浪的兇猛殺戮,現在也有勇氣上來迎戰——誰讓這家夥沖太快,就連前面潰散的敗兵都被他甩到身後了呢。白浪赤手空拳,然而身上的煞氣已經濃得他自己覺得仿佛要在體外凝結一頭老虎的樣子。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而已……不過這嗜血殺戮的念頭越來越旺盛,看來這以戰爭與殺戮來喂養武功的成長,似乎也有不足之處?”白浪按奈了一下自己的殺心,想了一想之後方才肆意放縱。

他撲擊的動作還是自下而上,從腰部以下的方位撲擊,雙爪雙拳肆意抓拍毆打,而時不時地也來個旋風掃堂腿。以他此時的武功,那真是擦著就死磕著就傷。拳爪擊中的對手多半就是個死,而掃堂腿踢出只是也是紛紛筋斷骨折抱著大腿小腿在地上滾。若是白浪起中高度的掃踢的話,那就是十分幹脆的從腰眼被一踢兩折的死人了。

即使是穿了鎖子甲或者棉甲的人,由於剛度不夠在白浪面前依舊跟蘆柴棒差不多脆弱,尤其是白浪拳腳根本就跟大錘狼牙棒差不多。至於這些人的刀砍槍刺白浪根本不在意,他身上的鎧甲首先就是精工打造的山文甲,內裏還有鎖子甲,一般的兵刃還真沒那麽容易破開,何況還有金鐘罩,便是破開了也難傷到他。

“點鋼矛借助助跑全力一刺或許能破皮入肉一分,想要殺我還差得遠!”白浪仿佛一頭大蟲在人群裏縱橫跳躍,撲到哪裏哪裏就是死傷狼藉。一個人的步戰有一個壞處就是容易讓被打擊的那一方注意力相對集中到貼身戰鬥上,反而不太會注意到自己人這裏死了多少,結果就是承受打擊的能力可以說是被動提高了——因為人多打一個人,大家都沒能放松心左右看。

但是隨著白浪的幾次撲擊,終於有人回過味來了,這樣的話士氣崩落的速度快得出奇,只是幾聲慘叫之後,原本結成陣勢與白浪廝殺的這些兵丁就一哄而散了。白浪懶得追殺這些廢物兵,他只是撲向張獻忠的中軍帳,以他現在的耳力,能夠聽見這裏面有人。

張獻忠應該不難認,因為這賊寇相貌特異,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被上官殺掉也是因為他相貌的緣故,所以“抓住相貌有點怪的就殺沒錯!”白浪想道,而眼前出現的確實是一個相貌有點特異的將軍打扮的人。

白浪殺透了重圍一共才花了喝杯茶的功夫而已,即使是還有勇士試圖阻攔他,也已經被他甩在身後了。眼前這人比較年輕,似乎跟張獻忠的年紀對不上,不過白浪才不在乎呢——這張獻忠軍中可有好人?日後有,現在怕是沒有的。

於是乎白浪直接沖過去,那將軍眼看來不及上馬跑,頓時也抽出長刀前來搏殺。這人也算得上是極為勇猛,長刀威勢極盛,刀法也頗有可觀——若是騎馬突陣的話,恐怕也是能十蕩十決的勇士。

然而在白浪面前……一爪扭斷握刀的手骨,順勢上去捏碎臂骨,另一只手直接握拳擊出,這勇將披了鎖子甲也是無用,胸腹之間被直接打出一個大洞,白浪最後直接揪下了此人首級。有一個小兵本來是服侍這個將軍上馬的,現在軟倒在一邊,“這是何人?”白浪看著這小兵。

“張……張可望……”這兵說出這個話之後,臉色發青直接死了。“啥?嚇死了?”白浪罵了一句,“張可望?媽的無用的首級!”這人將人頭一丟,“哈!這個定然是張獻忠!”

有十幾騎兵護著一個人拼命地打馬逃跑,連甲都不披。“驢球的!”白浪聽見那人一邊跑一邊罵,白浪大喜之下發出震動天地一樣的虎咆,“獻賊休走!借你腦袋領個軍功!”白浪大吼,聲波傳出就是那戰馬也頓時亂了起來。

白浪一把扯下身上的山文甲,鎖子甲來不及扯了,全力施展草上飛的輕功帶起一陣血腥的狂風,向著逃跑的張獻忠跟他的護衛兵追去。幾步之下已經逼近奔馬,一爪扣住馬臀,沒等撕掉這塊肉,白浪直接借著這一爪之力翻身上了最後一人的馬背。

腳步踏下接力,當然順便將此人踩得跟自己的戰馬一起“嗵”地連連翻滾,眼看是連人帶馬一起沒命了。白浪借著這個力度往前猛撲,雙爪一把摟住前面騎兵的肩膀,發力之下將人捏碎兩半邊的肩胛骨跟肋骨之後,再度借力撲入——這一次就真的到了張獻忠的馬背上了。

白浪露出了嘿嘿的獰笑,張獻忠逃跑的時候絕對是一心一意的,從來不回頭看,但是此刻他渾身也冷汗流出,尤其是後背就好象貼上了一頭大蟲。這張獻忠也是狠人,二話不說掏出刀子也不回頭,直接反手就往後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