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沒結婚?”

文澤才嚇一跳, 他從一旁拿過日歷冊,“日子沒錯啊, 怎麽會沒結?”

田秀芬走過來將他手裏的冊子抽了過去, 然後隨意放在小桌上,挽住他的胳膊,“你那幾天昏迷不醒,秦家一直很擔心, 所以他們推遲了婚期。”

文澤才皺起眉頭, “都已經定下來的事,怎麽能說推遲就推遲, 他嶽家沒撕了他?”

“沒有,他與那邊說清楚了。”

“我說他這幾天來看我的時候怎麽閉口不談結婚的事兒.....”

文澤才扶住額, “是我耽擱了人家, 明兒你去老巷口的時候讓他過來一趟。”

“行。”

田秀芬應了一聲,然後將腦袋靠在文澤才的肩膀處,“文哥......”

“嗯?”

“那幾天是我最難過的時候, 別再有下次了。”

文澤才垂眼看著田秀芬,最後嘴角微勾, “好。”

秦勇一聽田秀芬說文澤才讓自己過去, 早飯都沒吃便趕了過來。

“先吃飯。”

知道秦勇什麽性子的文澤才指了指面前桌子的粥和饅頭道。

為了讓文澤才躺著也很舒服,趙大飛特意去找木匠坐了一個躺椅, 白天的時候文澤才便在堂屋裏坐著,聽聽廣播,看看孩子也挺不錯。

秦勇看了眼桌上的東西, 嘿嘿一笑,擡手撓了撓腦袋,“大師。”

“去洗手,”文澤才指了指他剛才撓頭的爪子。

秦勇趕忙去了。

等他吃完東西後,還將碗筷都洗幹凈才坐在文澤才對面。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我,不能委屈人家姑娘,我看了看日子,後兒是個不錯的,既然東西都準備好了,也不趕。”

文澤才說著,便將那冊子遞給秦勇看,上面的日期被他用筆圈了出來。

秦勇放下冊子,“大師能來嗎?”

文澤才看了眼自己的椅子,“恐怕不行。”

人家結婚,自己總不能被擡著去吧,多不吉利。

秦勇聞言頓時猶豫了,文澤才將一顆花生扔在他身上,“磨嘰什麽?我不能去你就不結婚了?要是我之前死了,你還能一輩子將人家姑娘耽擱著?”

秦勇沒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起身道,“好,後兒結婚,到時候我們夫妻來給大師敬茶。”

說完,便走了。

他的命是大師救回來的,大師就如同他的再生父母,自然要尊敬。

阿南和曉曉在院子裏玩兒,見他走還有模有樣地學著大人一般送了送他。

文澤才看著秦勇的背影微微一嘆,這小子倒是和那現世請和尚超度自己的小子有些像。

“七叔,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的,各地都查得嚴,就是發現陰者也帶不回來,”周管家跪在地上,小心道。

周七叔手裏拿著鏡子,正在看自己年輕的容貌,聞言他雙眸陰郁,“帶不回來?”

“是,”周管家的頭垂得更低了,“好像有外人阻攔,每次找到陰男陰女都會被劫走,再找過去的時候便是警察了。”

啪嗒。

鏡子被周七叔扔在地上一腳踩碎,他背著手看著覓陰盤,“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陰池的風聲,那些野術師慌了。”

“七叔,再這樣下去,陰池就是二三十年也蓄不滿啊!”

周七叔剛要說話,就有周家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門,他也不敢看周七叔,而是跪在周管家身後大聲道,“七叔!分支發現周八叔的蹤跡!”

“老八?!”

周七叔面目猙獰了一下,隨即閃身到那弟子面前,扯住他的衣領追問道,“在哪裏?”

“就在西山附近,他打傷了我們的人,還帶走了祭品!”

所謂祭品就是陰男陰女,或者是術師。

周七叔松開手,仰頭大笑,“我道誰敢在背後阻攔,原來是老八啊,傳令下去,祭品先別急,把老八給我找到,我們兄弟也有好幾十年沒見過了。”

“是。”

周管家垂下眼,右手微微一動,最後松了松脖子,出去了。

“真正的那後半部分在老八的手裏,只要得到了那部分,陰池就是散了,又有何妨?”

屋內,周七叔拿著一張舊羊皮哈哈大笑道。

章全過來告訴文澤才周八叔出現的時候,文澤才正在手忙腳亂地給曉曉縫衣服。

“這是怎麽了?”

章全心疼地摸了摸曉曉哭紅的臉蛋。

曉曉抽噎著,“大壯摔了一跤,我想去拉住他,結果一起摔了,然後、然後我的小裙子就壞掉了哇.......”

說著又是一陣大哭。

文澤才微微一嘆,晃著手裏的小裙子,“我這不是正在給你縫嗎?”

“可爹縫了好久都沒縫好,還更壞了一些,”曉曉擦了擦眼淚,指著文澤才手裏的衣服。

文澤才有些尷尬,阿南也別過了頭。

剛開始是阿南給曉曉縫,結果被曉曉嫌棄,聽見動靜的文澤才自告奮勇地讓他們拿過來自己試試,結果還不如阿南的。